那个宪兵听了这父子俩的话以后,又疑惑地看看他们二人,然后拿起藏在行李里的手枪,看了看,正琢磨不定的时候,刘建辉走了过去,低声对那个宪兵说;“我告诉你,在你们上来前,火车还正开着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这个铺位上的人走了出去,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去厕所呢,哪成想他是个逃犯。” 宪兵显然对刘建辉的话还是十分相信的,他问刘建辉;“走的那个人长得啥样?” 刘建辉说;“那时候车厢里没开灯,一片漆黑,我没看清。” 这时候车厢外面响起了哨子声,两个宪兵互相看看,拿着那把手枪离开了这节车厢。 宪兵走了,刘建辉回到了铺上,车厢里恢复了平静,那个姓姜的男人始终看着刘建辉,直到刘建辉拿出了香烟,递给他一支以后,才小声说;“大恩不言谢。”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立刻掏出火柴给刘建辉点着了香烟,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刘建辉感到了睡意,本来那个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他看见刘建辉躺到了床铺上,就轻声说了句;“先生您休息吧,车已经到了山海关,我估计最快也得下午能到北平。” 刘建辉打了个哈欠,也说了句;“该休息了,”就沉沉睡去。 刘建辉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他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腕子上的手表,躺在他对面的姓姜的男人看见刘建辉醒了,立刻站起身来,十分关切地对刘建辉说;“先生醒了,我陪先生去洗漱。” 刘建辉轻声说了句;“谢谢,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然后又问那个人;“车到哪儿了?” 那个人回答;“刚过玉田快到三河了。” 刘建辉唔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盒骆驼牌香烟扔到茶几上对那个人说;“抽烟自己拿,我去洗漱,然后咱们吃饭,我包里带着吃的和酒。” “是,”那个人点头答应了一声,目送着刘建辉去洗漱,刘建辉洗漱回来后,到行李架上的包里面取出在沈阳站买的烧鸡和白酒,摆到茶几上,对那个人说;“来,兄弟,咱们开饭。” 那个人站起来,拿过杯子先给刘建辉倒满了酒,恭恭敬敬地递到刘建辉手上说;“刘先生,小弟多亏了您的相助,才能走到现在,来,小弟借花献佛,用先生的酒敬先生一口,然后小弟有实情相秉,也不枉大哥救小弟一回。” 刘建辉端起酒杯毫不在意地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举手之劳的事情还望兄弟不要挂在嘴上,老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我挨着床铺休息就是缘分,来,我们共同喝一口。” 刘建辉说完话,举起酒杯向姓姜的示意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酒,坐下后,撕开一个鸡大腿递给了姓姜的,姓姜的站起来接过去说;“先生千万别和我客气,要不是先生赏赐,我到现在还得饿着,实不相瞒,我现在是身无分文。” 刘建辉听到这个人一点也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窘境,就知道他还有下话,果然,等那个人狼吞虎咽地吃进去一个鸡大腿后,抹了下嘴巴子又说道;“先生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就不瞒着掖着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那把手枪是我抢看守的。” 刘建辉点点头,心里想这一点我昨天夜里就看出来了,不过,他没有说穿,而是继续听那个人说道;“刘先生,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姜山,外号鬼手,是香港和安乐堂口的老大,这次到沈阳来是为了追讨赌债,没成想栽在了沈阳,不但钱没要回来,还搭进去了三个兄弟,要不是我在里面买通了一个看守,我也就陷进去了。” 刘建辉听姜山自己介绍是香港三合会的人,不由得又从新打量起了姜山,这时候的姜山可能是饿极了,他也没等刘建辉再让他,又撕开半边鸡吃了起来,看着姜山的吃相,刘建辉觉得这个姜山肯定是饿了好几天了,索性就看着他吃起来,姜山把一只鸡吃了个精光,这才看看刘建辉,刘建辉又从包里拿出了两张大饼,递给了姜山,姜山又吃了一张饼,才停止了吃喝,问刘建辉;“先生您信我说的话吗,您是不是以为我是骗吃喝的骗子。” 刘建辉摇摇头说;“那里,姜兄弟,我昨晚上就看出来你不是个普通的乘客,这么说来宪兵上来搜查是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