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昏暗的电灯光,虽然靠车站广场的电线杆子上有路灯,但是一盏也没亮,看着不大的火车站韩保忠很纳闷地问韩保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四平街呀,我看他有那么重要吗?” 韩保江说;“已经半夜了,我们先进到车站里去看看,如果有到长春的火车,你现在就回长春,给小雅送信。” 韩保忠听说自己连夜还要回去,就问韩保江;“那我还回不回来了,我回来后怎么能找到你?” 韩保江说;“你还得回来,我是想马上和上级取得联系,看看组织上同意我们把什么样的情报送给他们。” 韩保忠没再吱声,两个人走进火车站里面,火车站的木头凳子上躺着几个披着麻袋片子和穿着开花棉袄的要饭的,里面根本没有旅客,他们二人在里面转了一圈,才看见售票处的窗口透出了光亮,韩保魁上前敲窗户,好半天小窗口才打开了一道缝,韩保江忙着问;“先生,还有去长春的火车吗?” 窗户里面传来没好气的声音;“半夜三更的敲什么敲,你当这是啥年代,今天晚上没有车,等明天天亮吧,还得看有没有路过的能停下来的。” 里面的人说完话,咣当一声又把那扇小窗户给关上了。韩保江领着韩保忠离开了车站里面,在广场的不远处看到了一盏昏暗的灯光,他们奔灯光走过去,看见闪着灯光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四通旅店,二人看了一眼,由韩保江打头,走了进去,进门就是一个柜台,柜台上趴着个穿着青棉袄,头戴毡帽的伙计,看样子已经睡着了,韩保魁走上前去,敲了几下柜台,那个趴在柜台上睡觉的伙计一下子惊醒了,他抬头先用手擦擦嘴角处的哈喇子,才睡眼朦胧地问;“先生住店呐?” 韩保江问;“住一宿多少钱?” 伙计看见他们像似走远路过来的,就回答说;“住通铺一个人一宿一块钱,你们这时候来也得按一宿算,住包间两块钱一宿。” 韩保江说;“我们两个人住通铺。” 伙计把他们领到了里面,那是间很大的屋子,里面生着火炉子,南北大炕,每铺炕上都能睡十多个人,进到屋子里伙计嘟哝了句;“洗脚,炉子上有热水,喝水自己倒,本店不管饭,”就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电灯,炉子里闪出来的火光把整间屋子照得忽闪忽闪的,他们见南边的大炕上睡了四五个人,北边的大炕上只睡了一个人,两个人洗了下脚和衣躺在了北边的大炕上,刚躺下韩保忠就小声问韩保江;“四平街也不像个大城市的样子。” 韩保江小声说;“四十多年前,这个地方是内蒙古科尔沁左翼中旗达尔罕亲王的放牧之地,只有十几户农家,二百人左右,分散居住在这个地方,当时,归奉天省奉化县管辖。 上个世纪末,沙皇俄国通过《中俄密约》和《东省铁路公司续订合同》等不平等条约,攫取了在东北修筑中东铁路南部支线的筑路权,老毛子开始修铁路时从长春宽城子车站向南每隔大约30公里设置一个车站,分别以二站、三站等名称来临时命名,到四平街这里刚好是第五个车站,因此又被称为‘五站’。 大约在1903年的时候,中东铁路南部支线正式运营后,以当时车站附近的村庄名称‘四平街’命名,改称为‘四平街车站’。沙俄修建的车站当时是中间隔开式的三间俄式站舍,同时还建成兵营一处,警察所一处,工房二十余间及面包炉一处,现在我们看到的建筑是日俄战争后,俄国战败,根据日俄签订的《朴茨茅斯和约》,沙俄将辽东半岛租借权和长春至大连、旅顺铁路及与此有关的一切权益转让给日本,在这之后由满铁投资重新修建的,当时的俄式站舍早都被小日本给扒掉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车站大楼和站台都是小日本后来修建的,这是咱中国人的耻辱,你可要记住了。” 韩保江讲完,韩保忠羡慕地问他;“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韩保江小声告诉他;“是刚出关时,我们政委在一次政治动员会上给我们这些党员讲的,”说完,韩保江又趴在韩保忠的耳边说;“你明天回长春不要急着回来,要等小雅把上级的指示传达给你以后你再回来。” 韩保忠问他;“那我回长春住哪儿?” 韩保江告诉他;“你和小雅联系完以后,到我上次领你们去的权老汉家里等后新的通知,到时候魏忠仁会去找你。” 韩保忠不再说话了,很快两个人都响起了鼾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