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老夏心疼牲口,他不再用手舞动鞭子让牲口快走了,也不再驾驾地吆喝牲口了,终于又看到了几户人家,老夏急忙下车找到水井打了一桶水,让牲口饮了个饱,然后“驾”地一声赶着车又上路了。 山越来越高,林子也越来越密,有时候路就像被树木包围了一样,贞子有些害怕,她紧挨着梁泉江,还不时地抓住梁泉江的胳膊,风停了,四周象被热墙围起来一样,让人难受。 天黑了,贞子很害怕,她不敢去看身边黑黢黢的山,只好抓住梁泉江的手。马车很颠簸,老夏不停地用鞭子圈着拉车的牲口怕车掉到山沟里。 马车顺着山路又来到一个很陡的山坡下,老夏下车牵着前面的骡子费力地拉着车爬坡,到了半中间,突然从路旁的黑林子里悄无声息地窜出来四个蒙面人,手中挥舞着大刀和长枪,后面还跟着两个骑马扛枪的蒙面人,先头的蒙面人,一把拽住了前面骡子的缰绳,另一个黑影拽住了驾辕马的缰绳,老夏被吓蒙了,他顾不得吆喝牲口,竟然嗖地跑到了路下面,不料他刚跑下去,就被另外两个蒙面人摁趴下了。贞子吓得哇的一声抱住了梁泉江,梁泉江贴着她耳朵小声说;“别怕,有我呢。” 韩保举盯着蒙面人想说什么却被人从车上掀翻到了地上, 老夏和韩保举被人绑住后又拴在了马车后面,梁泉江和贞子一人一条胳膊被绑在了一起,然后也被一条绳子链在了马车后面。那些蒙面人嗖、嗖、嗖,身手十分敏捷地跳上了马车。先前拽着骡子的蒙面人挥鞭把马车赶下了路,天黑,牲口又累,任凭那个蒙面人怎样用鞭子抽牲口,牲口也跑不起来,被拴在马车后面的梁泉江、贞子和韩保举、老夏跌跌拌拌地跟在马车后面,庆幸的是谁也没有摔倒,也不知道走了多半天,马车停在了一处土坯房子前,车上的蒙面人纷纷跳下车,朝房子里走去。 四周越发黑了,屋子里也没有亮,梁泉江用没被绑的手悄悄拿出了身上的十块大洋,他感觉脚下是一蓬蓬半尺来高的蒿草,就把大洋慢慢扔到了脚下的蒿草棵子里。房门被打开了,出来的人还是蒙着脸,他们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来到梁泉江他们跟前,把他们从马车上解下来,拽到了屋子里。屋子里更黑,那些个蒙面人把他们围在了中间,一个黑影终于开口了;“老疙瘩,搜搜他们”, 贞子吓得发抖,梁泉江开口了;“各位好汉,我们是从长春来的,陪一个朋友回蛟河老家,身上没有带钱。” “谁回蛟河老家?”还是那个黑影在问话。 “你们是那个绺子的?”韩保举突然高声地问道; “哎呦,猪鼻子插大葱,挺能装像啊,哪冒出来的,老疙瘩,看看谁?” 始终是一个人说话,那个叫老疙瘩的闻声来到韩保举面前,想仔细看看到底是谁,不料韩保举喊了一嗓子;“老叔。” 那个叫老疙瘩的蒙面人看着韩保举,忽然惊叫一声;“是你,三炮。” 站在人群中说话的黑影,来到了韩保举面前,他看了一眼韩保举,掏出刀割开了捆绑他的绳索,拽着韩保举走出了屋子。 漆黑的屋子,漆黑的人影,没人吱声,有人咳嗽了一声,一个黑影解下蒙面的黑布,掏出烟袋装了一锅烟,用火柴点着了,蹲在墙角抽了起来,刚抽了两口,他叹息了一声说;“妈了巴子,我看他们不像夏家的人,要不三炮咋能。” “别乱说,先搜搜这三个家伙,是夏家的马车还能有错,”另一个声音接道。 听说要搜身,贞子立刻朝梁泉江看看,不自觉地抓住了梁泉江的胳膊,蹲在墙角抽烟的黑影,猛地站起来,来到贞子面前说;“看你小子不老实,说,你是夏家的什么人,身上是不是有干货?” 说着他猛地把手伸进了贞子的怀里,贞子一声惊叫;“来人呐,救命啊!” 贞子情急之下喊的是日语,屋里的蒙面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妈的,是小鬼子,还是个娘们,把她剥了,让爷们看看,好开开眼。” 两个蒙面人上前来撕扯贞子,梁泉江一声怒喝;“住手,我看谁敢动?” 梁泉江的话起到了作用,撕扯贞子的两个蒙面人停住了,蒙面人里有人喊道;“怕啥呀,小鬼子欠咱的债就不换了?” 另一个低声怒吼;“杀了她,给咱全村子的人报仇。” 贞子已经哆嗦成一团,梁泉江扶着她,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看看眼前这个人,她就是个小姑娘,再说了,你们要报仇,也得等韩保举回来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