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后下手,这是燕珍几年前最想做而现在最不想做的事。 燕珍有些忐忑不安地将宁王给的药粉倒进皇后的药汤之中,佯装镇定地让人送进栖凤宫。 药汤送进栖凤宫许久,殿内没有任何的乱相传出,燕珍在墙角从黄昏站到第二日天明,见栖凤宫内平静如水,不由松了口气。 皇后忽然病倒一连多日昏迷不醒,需到凉州请一位隐士神医方能有一线生机。 李悠然二话不说让下人牵来战马,带着一千亲兵往凉州而去。 宁王站在城门上望着马蹄扬起的尘土沉落欢喜一笑,“果然,李悠然的弱点是太过于重情义。” 顾东篱一袭白衣目光冷清,回首问:“王爷,李悠然已被支出京城,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宁王仰首挺胸道:“霍然离京时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今夜皇宫该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为什么顾东篱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由问:“公主殿下可靠吗?” 这些年来燕珍真的改变了许多,从一个刁蛮公主变成一个深沉妇人。他们抢了她的孩子以做挟迫,她是否会反抗临时变卦? 宁王皱了下眉,还是很自信道:“我皇家之人没有一个不是野心家,我坐上高位对她百利无一害,再者她那孩儿还在我们手上,不怕他不妥协。” 宁王的声音骤然变冷,眼底一片冰寒。顾东篱敢肯定若燕珍不能完成宁王所交代的任务,宁王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她下死手。 燕珍很识相,她服从地将宁王给的药粉倒进她给皇上熬的汤水之中,巧笑嫣然地将这碗加了料的汤水给皇上送去。 杀君弑父燕珍她也是害怕的,但是她更怕明天会见到她那苦命孩儿的尸首。 皇上毫无防备地喝着燕珍端来的汤水,燕珍在一旁读着奏折上的内容。 “又是让朕废太子。” 皇上皱了皱眉,将碗递给一旁的小宫女。 燕珍笑道:“若父皇烦这些,珍儿让人把这些折子都给烧了。” 皇上笑了笑,转头望着燕珍道:“满朝文武都盼着朕废太子改立宁王,你不希望?” 面对皇上的试探燕珍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宁王是儿臣同胞兄弟,儿臣自然也盼着,但儿臣更知道父皇立皇兄为太子儿臣是父皇最疼的那个,不立皇兄太子儿臣亦是父皇最疼的那一个。” 皇上:“你啊你,不过朕就喜欢你这样有言敢言的性子。” 燕珍:“这是儿臣之幸。” 皇上和燕珍俩人说说笑笑,渐渐地便月上高空。乾清殿内烛火摇曳,“啵”,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爆裂声…… 皇上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依然笑容可掬的燕珍,“你下毒。” 燕珍点了点头,“皇兄给了儿臣一包药粉,儿臣将它全放在您刚才喝的汤里。” 皇上的心顿时从里到外的彻骨寒,他真的从没想过自己最宠爱的俩个孩子会对他举起屠刀,他都已下定决心废太子改立宁王了,他为何不能再等一等? 连吐了两口暗红的血,皇上有些痛苦地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