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袁城眉头皱得更紧:别他妈跟我这儿肉麻!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趟看守所,见见佟帅,我怀疑这小子有几个地方没说实话,对了,你那个同学,王什么的,还在那儿当所长的吧?我说对对,王二嘛,还在那儿呢,给佟帅调仓就是找他帮的忙。 袁城走后没多久,刑二庭庭长黄河突然一个电话送进来,说是在附近吃饭,正好散步到楼下,看见我办公室灯亮着,问我在不在楼上。我推窗一看,果然有个秃顶老男人,倚着一根电线杆,夹着一只公文包,正贼头贼脑地朝上瞧。 我朝他挥挥手,说您上来坐坐不?他说不坐了,今天是中秋,我们去赏月吧。赏月是我俩之间的暗号,月指的是海月阁,至于赏月……我当即会意:这是老婆不在家,想偷腥了。赶紧拾了钥匙下楼,把车开出来,停到他面前。这厮一拉车门钻了进来,滑如泥鳅,浑身的酒气,熏得我车里奇臭无比,我刚把车窗打下来想散散味,结果这厮一把按住我手,说别打车窗,把空调开开,凉快凉快。 我在心里已经操翻了他祖宗几十代,恨得咬牙,默默发狠:等老子移民的事定下来,要再搞不死你我这么多年砸你身上的钱就真他妈打水漂了。 路上听着广播里百利甜发嗲,才想起来今天真的是中秋,打开手机,不少群发的祝福短信涌上来,那些发信人的名字熟悉而陌生,我耐着性子翻了个遍,心里隐隐失落。 我准备打个电话回家,突然屏幕一黑,没电了。 车开到海月阁,直接电梯上8楼,这一层是KTV,再往上一层才是客房,本市的黄鼠狼们,小到个体老板大到名人政要,到了这里全都是一个流程:先挑公主,进包间唱几首黄色歌曲,歌词一般都是“出卖我滴爱逼着我离开”或者“套马杆滴汉子威武雄壮 ”这种,黑暗中黄鼠狼们上下其手,要是在这儿还没摸够,就带上去开房办事,要是摸够了,上去开房再重新挑。 刚出电梯门,海月阁的妈妈就迎上来。这地方我也常来,但都是带别人来,黄河很喜欢这边一个叫欣欣的小姑娘,每次来都点名要她。这次也不例外,黄河长驱直入,眼睛也不朝两边列队整齐地娘子军看,嘴里嚷嚷:“欣欣呢?” 妈妈一听,表情艰难起来:“实在对不住了老板,欣欣不在我们这儿干了……不过这个星期又来了几位不比欣欣差……”黄河手一挥:“格老子的,来这就是为了欣欣!”我在旁边听了直发笑,什么猩猩狒狒的,你他妈长一脸鼠贼相,还想演才子佳人?于是默不作声,一旁看戏。 黄河却不傻,愣了几秒突然转脸朝我:“贾律师,要不你帮我挑一个吧?”我连连摆手:要是挑件衣服也就罢了,挑女人我不行的。 “不行?”黄河眯起眼睛看我,“贾律师你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大概是我这一路不够热情,这几分冷淡惹恼了他,还没等我开口,他撇撇嘴,说真他妈扫兴,今天就算了,不玩了。说完一张死人脸丢给我。 我本来就不爽,嘴上也没好话给他,说既然这样,就别玩了,我给你叫辆出租车,你也早点回家过中秋吧。 这场面已经糟得不行了,海月阁的妈妈赶紧上来救场,让我们先上楼,她给安排,包我们满意。黄河稍有缓和,拿公文包直戳我胸口,说:“给老子学着点!” 我几乎呆住了,想这十年里我砸了多少钱在这些当官的身上,对我亲爹都没这么尽心尽力过,要钱我送,要嫖我招,到头来还是一样,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过,我在石城也算是混出了点社会地位的人,竟然被你当孙子一样训,凭什么? 我说黄庭长您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他停下来,斜着身子看我,说什么事这么急?你爹死了还是你妈病危?送终不差这一刻! 我气炸了,操字已经快到舌尖了。突然黄河低声又说了一句:“给你介绍单生意,你干不干?” 说到钱这份上,我又犹豫了,国外开销大,办完移民手里也不剩多少钱了,到这关头多一分是一分,于是强压怒火,跟着进了电梯。 这几年石城法官又有新玩法,以前是吃律师的,现在变成直接给律师介绍单子,按百分之二十抽成。开了间套房,我跟着黄河进去,门一关,他扔了包烟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