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开口问他:“马从戎干什么呢?” 顾承喜小声答道:“秘书长在屋外。” 霍相贞把筷子和碗一起放了:“他倒是狡猾,拉个团长替他当差。” 顾承喜说道:“我自己愿意。” 霍相贞端起一杯温凉的茶。低头喝了一口,他继续说道:“知道你愿意。你啊,邪!” 然后对着房门一偏脸。霍相贞抬眼看了他:“不吃的话,就回去吧!把仗给我打好了,比给我当奴才强。我抬举你,你也得给我长脸。听见没有?” 顾承喜轻轻巧巧的行了个军礼:“是,大帅。” 紧接着他一弯腰,结结实实的亲了霍相贞一口。嘴唇狠狠印上了对方的面颊,他其实是怎么亲都不够劲。而霍相贞下意识的向后一仰头,随即抬手推开了他:“顾承喜,你是怎么回事儿?还亲出瘾了?瞧着牛高马大像个人似的,怎么男不男女不女?我倒要看看你老了是什么样儿。我拿你当块好材料,你要是活着活着变成连毅了,可真是丢了我的人,现了我的眼!” 顾承喜讪讪的笑着摇头:“不能,我怎么着也不能变成连毅。” 霍相贞向外挥了挥手:“我看悬。带着你的浪漫滚蛋吧,没事儿总撅着嘴对我胡拱什么?” 顾承喜被他说了个面红耳赤,然而隐隐的又有些快活。他有感觉:在霍相贞眼中,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66、雄心 顾承喜抄了连毅的临时指挥部。 他和连毅就是个前后脚的关系,进入指挥部时,屋角的炉子上还坐着一壶要开没开的热水。指挥部里外共有三间,外间摆着桌子椅子,像是会议室;中间一间类似平常人家的小客厅,最里间是砌着暖炕的卧室,炕上被褥都没收拾,东一堆西一堆的扔着绸缎衣裳。炕下躺着个死不瞑目的半大孩子,子弹从咽喉射进去,脖子上开了个大血窟窿,地面都汪了一层软颤颤的血冻子。 顾承喜知道自己是慢了一步,而且一步慢,步步慢,自己越是紧逼,连毅越会逃得飞快。站在血泊中低了头,他看着半大孩子咬牙叹气。半大孩子是个半裸的样子,皮肤很细很白,脸蛋也挺好看,在顾承喜眼中,真是死得可惜了。 看在眼里的功劳,硬是没能到手。顾承喜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往外走,心里很不痛快。这要是能把连毅生擒或者死擒了,往霍相贞面前一送,多有脸,多威风。现在可好,半熟的鸭子从锅里飞了,自己和孙文雄兴许还会因此落下罪过呢! 顾承喜抬手推了推军帽帽檐,苦着脸走到了指挥部外。这一处营地被他们彻夜轰成了底朝天,尸首全得论块数,因为难得能找到一具完整的。站在活地狱似的尸山血海里,顾承喜摘下军帽,在清凉晨风中晾了晾自己的一头汗——也行,虽然没杀到连毅,但是杀了连毅许多兵。 营中的好货不少,除了军火,还有几箱子烟土。孙文雄把顾承喜找去了,嘁嘁喳喳的咬耳朵。等他把话说完了,顾承喜抬手揽了他的肩膀,在背人处压低声音说道:“我不要,全给你。我不爱这个,拿了也是往外卖,还没地方卖去。你让人把它抬到大马车上,用粮草袋子盖一盖。回了保定给你老丈人,正好是一份大礼。但是你自己别沾它,沾上了不好戒,让大帅知道了,也是个麻烦,对不对?” 孙文雄在保定有个胖媳妇,那媳妇在顾承喜看来,一分钱不值,然而孙文雄很爱她,顺带着也把岳父当成了亲爹孝敬。本来顾承喜处处拔尖要强,是勾出了他一点嫉妒心的,可私底下和顾承喜交往久了,他发现这人其实挺好,而年纪轻轻的,拔尖要强也是好事,不算毛病。 “那我不客气!”他对顾承喜笑道:“我全拿走啦!” 顾承喜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儿运。咱们这一仗打得也算有成绩,我怕大帅一会儿会亲自过来查看。” 孙文雄听了顾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