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谦的身影顿住,在欧阳子的旁敲侧击中,他早就明白了恩熙的心意,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在狼族的仇未报之前,他暂时无法去顾及这些儿女情长,所以最后的答案无非也就是:“同样很无聊。” 勇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像破了的气球一样,恩熙如鲠在喉,看着宫谦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顶,他的回答比起拒绝更加伤人,喜欢他,只是一种无聊吗? …… 哀怨的笛声,从一间亮着黄豆灯光的小屋子里传出,在这幽幽深夜里,仿佛一位女子被负了情意,而躲在某个角落里哭泣。 一个洁白的身影,站在屋子外面,凝视着那月牙,耳边是千年前听闻过的曲子,在恩乐的吹奏下,断断续续却也有了一丝神韵,真好听,经过含血玉而传出,更是多了穿透人心的力量。 烛龙,也快找到这里来了,妖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在月光下,周围的土地明显有一丝焦黑的迹象。 在狐妖镇画地为牢这么多年,终究也是躲不过追逐的,只是,曾经想要复活爱人的夙愿,如今成了空谈,妖狐摊开手掌,那一团黑气在手心一闪而过,就好像他陪在身边一样,也罢,就当还在身边。 只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烛龙发现恩乐,妖狐想起恩乐胸前的那颗灵珠,嘴角清淡的笑意凉去,该回来的,总是要回来的。 “就今天吧。”妖狐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看起来更像是糊状,却意外地散发着清香,一端进来便嗅到了,恩乐听到妖狐的话,便知道她的意思是今天可以开始换脸了。 从此以后,以前那张脸,就永远消失了吧,恩乐握紧了一些手中的玉笛,然后交给了妖狐。 对于这件邪门的法器,妖狐却好像并不担心被反噬,恩乐瞪大眼睛看着那玉笛在她洁白纤细的玉手中,渐渐地焕发出莹莹红光,意外地温和起来,但是妖狐没有其他动作,而是先把那药汁递给了恩乐:“自己涂脸上吧。” 还得涂脸上?恩乐顺从地端过那药汁,小心翼翼地涂在脸上那些狰狞的伤疤上,一股清凉的感觉仿佛能沁入肌肤里,本来隐隐发痛的伤疤,变得舒服了起来。 …… “失败了?”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一个浑身裹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恩熙面前,脸部表情扭曲,正是被恩熙召唤来的烛龙,他还以为恩熙这么快就找他,是有了好消息,结果,没成功。 恩熙也很不满意烛龙的态度,他们不过是相互合作的关系,又不是主仆,他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那要不交易取消,你自己去找吧,恩乐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恩熙冷冷地说道,她从小到大都很少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除了宫谦,可是宫谦的态度,恩熙可以容忍,他烛龙算个什么? “呵呵,你是忘了你自己的小命我可以随时拿走?”烛龙的话里已经隐隐有了杀意。 上一次之所以被烛龙得手,无非是因为措手不及,恩熙压根没有料到烛龙会出现,而且当时心里为了恩乐的事情而惊慌心烦,一时乱了阵脚,这一次,她有备而来。 “行,那你就看看我爸妈有没有那个能力让你再死一次。”恩熙早就知道了当初那场激战的始末,烛龙不过是手下败将,因为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靳锦天身上,让他成了漏网之鱼。 果然,烛龙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现在虽然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比起陈傲霜和戚蔚然来说,却没什么胜算,他盯着恩熙,这个女人脸上的得意明显,看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就不怕我告诉其他人,你妹妹已经回来了?”烛龙又换了个威胁的方式。 “谁会信你呢?你不是要帮我找到她的尸体吗?不是说没找到也会想办法让她变成尸体吗?人呢?你说谁会信?”恩熙毫不担心,她甚至是丝毫不把烛龙的威胁当一回事。 烛龙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伏灵瓶,而不是和恩熙吵架,况且恩熙现在对他来说还是有价值的,所以下一秒,烛龙便换上了笑脸,颇有些开玩笑的意思:“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么咱们谁也别怪谁,我没有办到答应你的事,你也同样。” 恩熙冷哼了一声,没有丝毫笑意,想起几天前,她在楼顶跟宫谦告白却被当做无聊的事,她就觉得很不爽,此时烛龙惹她,无疑是自找麻烦,如果她一狠心把烛龙的踪迹告诉了陈傲霜他们,烛龙可就不好玩了。 没有说话,也不想多呆,算是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