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屿站在空旷寂寥的墓园中,脸色苍白,眼眶泛红。 天色昏沉,细雨淅淅沥沥,将柳叶桃红染的分外娇艳而脆弱。 轰… 闪电撕扯开阴森森的天幕,惊雷炸响。 这一切,更让他心中添了几分悲痛。 那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人啊,陨落在这样的一个春日。她只有二十八岁,还没有来得及结婚,没有来得及在学术上做出更多的贡献。 她带的研究生论文还没有过啊! 怎么就回地府了呢?虽然听说她是崔判官,那也不能这么急匆匆的回去加班啊!你还记得有个合作项目没干完不? 元宵节那天,他和亲人吃着吃着饭,突然打来一个电话。 来人自称崔珏的学生崔生,称呼他为柳教授。 他说,崔珏猝死了,抢救无效。 柳屿当时吓得手机掉碗里泡水了,崔生后面说的话也没听清。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办追悼会,匆匆火葬后,什么人都没请。 直到今日,近了清明节,他突然说,希望他能和崔珏生前的友人去看看她。 柳屿本就对崔珏的死起了疑心,怀疑崔珏是被谋杀,便匆忙赶过去,希望能还她个安宁。 他坐上崔生来接他的黑车,车上不只有他们两个人,后座还有仨人 一个是容貌略阴柔的青年,穿着白色麻衣,坐在后座,一言不发,一个是穿着衬衫的书生气男子,另一个则是穿着朴素,表情比在场所有人都悲苦的青年。 诡异的是,表情最悲苦的青年,却在后座玩手机,手速快,表情抽搐。 车里很寂静,柳屿觉得后背有点冷。 车上放着一首哀乐,衬的氛围更加诡异。 音乐到了尾声,接着骤然一转。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欢快的音乐响起,柳屿一下子急眼了。 他友人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死后还要受这般羞辱。 这是哪门子学生? 崔生闻声也很惊讶,这音乐是他上次晚上开车回家发现有鬼跟着给自己壮胆时放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放出来。 “要么切歌,要么关掉,不然下次你上任何游戏我都追着你打。”后座的白衣青年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一个月之间“父母双亡”,生活巨变,没心情听这个。 比较显著的变化就是肖石几乎每天都抽出空上门要求他去找爹。 找不回来就赖着不走的那种。 他至今记得崔珏刚走几天,肖石刚代理时揪着他领子骂人的骇人模样。 “你麻溜把你爹找回来!让他加班,我去地狱行吧!!我去他娘的争权夺利,我要出家!” 七尺男儿,眼眶乌黑,一把鼻涕一把泪,表情特别精彩。 看他那表现,知道的人明白是崔君他娘下落贼惨父亲心灰意冷跑去隐居求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事的是肖石父母。 当时崔君顺口来了句。“啥?你要出嫁?相夫教子?” 然后,肖石就赖他宿舍不走了。 他本来住时间流苏不同外界的空间内苦读了老长时间考上坤阴书院了,都入住宿舍跟一舍友住一块了,肖石还赖在他那不走,打地铺也要住,赖到他当小蝌蚪去找爸爸为止。 不知道的还以为阴律司总判没工资连房都租不起了呢。 崔珏倒是逍遥了,他还要天天挨肖石念叨,这些天他给念的啊,真特么想放弃学业去追随亲爹。 上什么学,修道算了!加什么班!咸鱼算了! “别切,千万别切,放着,放到她回来为止。” 肖石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什么垃圾上司?赶紧回公司看看,公司要倒闭了! 地府阴律司倒闭了!我们府君不是人,抛下工作跑路了!全场工作经验五元起! “小伙子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她学生吗?我替你感到羞愧!”柳屿转过头来怒斥道。 “如今,可真是学海波澜一夜干呐…”柳屿讽刺的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