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歇着吧。” “主子……”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无需插手。”君兮摆摆手打断了王未说完的话。 一天之内两次杀招,一次明袭一次暗杀。 一次是于行军队伍所经之路沿路设伏,铺天盖地的羽箭巨网兜下来,寸土不遗,那是针对全军的袭杀。这一次相较而言则逊色了许多,只偷偷投了剧毒在粥碗里,省时省力,袭杀范围也缩小的很多,只针对她一人。 因她对地图记得熟络,为了加快进程,行军队伍中她一马当先开路在前,若埋伏不曾被发现,那根绊马索最先绊倒的会是她的马,而羽箭射杀范围正以绊马索为中,前后宽六丈有余,若马蹄突然被绊,她必然摔落在地,届时漫天利箭飞射而来,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脱。 六丈长的射程,根本不足以袭杀掉整队骑兵。所以,那沿途埋伏的机关针对的其实也是她。 所以这两次袭杀的目的并不是为阻止队伍行军赴南赈灾,仅仅是为了要她的命而已。 他们可以先行于即将到达的官道沿路设伏,也可在扎营火架前公然下毒,说明要动她的人不仅是外贼,还有内鬼。 君兮抬手摸了摸脖颈,她自认并未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却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人都想要她的命? 那一夜,君兮整夜不曾合眼。 翌日。 队伍没有急急拔营前进,反而往返运了一整天土袋,马背上坐的再也不是人,而是一匹马驮着两大袋土。队伍向前推进五十里,将军便下了扎营令。 脚下土地已泛泥泞,显然目的地已然很近了。这一夜将士们休息的很好,第二天军令便下了来。将军要他们将之前装满土的袋子运到坝口去堵住决堤口。 运河里的水已经倾泻出来,经过多日融汇,已与洪水持平,水流已趋于平缓。将士们扛着麻袋一袋袋往决堤坝口送,往来十几里地,趟水扛袋阻力又大,趟着的水里被暴洪冲下的残垣浮尸应有尽有,走起来磕磕绊绊一个不甚就要跌跟头。且坝口被水泡着整个颓倒,边堵边塌,一千人往复一整日也才堵住了小半边。 “主子,坝口的土疏松散碎,一碰即落,决堤口在逐渐扩大,堵堵塌塌,照这样的趋势,至少还需要几千袋土才能堵的住。”鬼衣衫尽透,明显刚从坝口处勘探回来。 “不是说年前刚刚加固过?” “年前是否加固过属下不知,但以坝口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五年内不曾加固。”鬼回话的神情严肃认真。“这场洪水未必就是天灾,可能是人祸。”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去挖土。”君兮冷脸发声。 第二日,君兮令将士们排成一列纵队,从驻扎营地直接连到决堤坝口,三尺一人。营地留守十几人装搬土袋,其余将士们只要站在自己的地方等着上一个人把土袋送到自己肩上便可。此举省了不少脚力功夫,士兵们的体力也得到了一定保存,工程速度也大大提了上来,只两日,决堤坝口便被填住了。 “钦差大人,坝口是堵住了,但是泄出来的水却送不回去。这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大水封城,咱们要如何上山去啊?”篝火哔拨响着,吕世荐坐在君兮对面,神色焦灼。 如今距他下山已过去了十几日,山上早已弹尽粮绝,便是吃土怕是都撑不到这个时候。 第二天天一亮已经吃饱喝足的将士们便准备好撸胳膊卷袖子开山泄洪了,谁知将军大人却不知所踪,只留黑白两位统领带着他们。 与将军大人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个来送信的吕世荐。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看黑白统领坐立不安的模样怕是也不清楚。 == 天色微微透明,阴沉沉的天却也看不到几分光,小雨淅沥下着,投进汪汪水洋,如细针入海眨眼消失不见。 细雨朦胧了远山,重叠了树影,连日阴雨,空气里雾气很重。 脚踏淤泥深没足踝,路泞拔脚,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趟着齐膝深的浑水跋涉在泥潭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你确定前方有谷?”君兮专注往前走,头发就着汗珠混着雨水黏在脸上也顾不上。 “有的,但是那里有一道天然石壁作为屏障,水泄不下去的。”吕世荐跟着君兮往前走,第二十三次强调那里没办法泄洪水。 如今已经堵了坝口,只要泄了洪便可进山,昨夜他与钦差大人一直在研究地图,商讨将洪水泄到哪里去。洪水汪汪,他们只有一千将士,挖山泄洪人手根本不够。 钦差大人思维迥异,他完全跟不上,只不时被询问一下地图上标注的具体情况。 天将明时,钦差大人指了地图上一块三角标记之地,他随口说了句那里是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