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娘。 自己叫完人,她又唤大军和玲玲叫,“喊英婶,这是你们姐夫的娘。” “英婶。” “英婶。” 两人虽说不认识跟前的人,但是知道是姐夫的娘心里也亲近了些,乖乖开口叫人。 “哎呦,真乖。”贺秀英历来喜欢小孩子,早盼着抱孙辈了,这会儿一手拉一个小娃,将两人唤到跟前,“瞧瞧这模样,你们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都俊。” “哎,少东人呢?”她才到农场不久,也没来得及去打听一二。 几人边说边往屋里走,大军和玲玲悄悄打量妇人,陈叶云把布包放到桌上,回她的话,“去红旗渠固渠清淤了,我也刚从那儿回来。” 聊了几句,贺秀英是知道儿子每年冬天就要去一趟水渠那处的,她惊奇的是儿媳妇竟然是卫生所医生,她坐在凳子上看陈叶云生了炉子提溜到自己跟前取暖,红光闪烁,引得两个小娃也凑过来暖手。 看着孩子,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两个红纸封,一早就知道陈叶云的弟弟妹妹也过来了,她便提前备了红包给人小娃,里头装着五毛钱票子。 “谢谢英婶!”年都过完了还有红包收,两孩子别提多高兴! “这都过了正月了哪还有给红包的礼,您别惯坏他们了。”陈叶云拦着她给红包,大军和玲玲听姐姐这么说,忙把收红包的手缩了回去。 这红包能不能收他们决定不了,得看英婶和姐姐谁能说赢了对方。 “这不是头回见面嘛,说破天哪有不收的道理,快拿着,赶明儿去买糖吃。”贺秀英坚持把红包送了出去。 两个孩子有些认生,拿完红包又谢了英婶就跑屋里去了。 陈叶云也随他们去,给贺秀英倒了杯热水,“这么晚了就不给您泡茶了,省得晚上睡不着觉。” 贺秀英看陈叶云巴掌脸,模样俊俏眉眼如水,梳着两个麻花辫乌黑发亮,一步步走近有股娴静的美,说起话来还动听得很。这心下是愈发满意,脸上的笑意自然更加藏不住,“你快别忙活,咱娘俩坐着说会儿话。” “好。” “你前头说你在卫生所跟着学医帮忙?” “嗯,本想找个工作,正巧遇上卫生所有缺就去了。” “你念过书吗?” “念到了初中。” 贺秀英听到这话颔首称赞,“挺好。女娃也要念书的,不然以后出去大字不识一个,很多地方要吃亏!” 她是二十多年前上的大学,整个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那时候别说大学,能念完小学的人都没几个,贺秀英家里本也不想她去念啥书,抓紧种地干活嫁人生娃才是正事,但是她性子硬就非要念书,最后也争气上了首都的大学。 “可惜你们这时候没机会念大学。”高考没了,少条路。 陈叶云想了想,心里也有些遗憾,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转头安慰婆婆,“念不了大学也有别的过法,这回我在卫生所学了很多。” “你倒看得通透,咋样都有活法是正理。” 贺秀英之前给郝少东相看的对象也是往工农兵大学里找的,结果最后冷不丁被郝少东爷爷定的娃娃亲给“截胡”了。 一开始她也心里打鼓,这么些年没见,不知道这人咋样,能不能诚心过日子,可已故老爷子定的娃娃亲,他们两口子都没有反对权利的。 结果现在一看,是一万个放心。 聊了半晌,两人倒挺投契,就是贺秀英刚坐了两天火车过来,陈叶云也累了一天,都有些困倦,便草草收了话头,准备睡了。 晚上陈叶云跟玲玲挤着睡,把卧房让给婆婆住。 第二日一早,陈叶云起床准备收拾出门上班,没成想贺秀英起得更早,还做好了早饭。 她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