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二十一年,这年的秋季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成婚一年的聂宝心怀上他的子嗣。 这些年皇家子嗣接连折损,皇祖父也因此心力交瘁,故而十分重视皇室繁衍,这个孩子的到来对萧策来说就是锦上添花,来的正是时候。 随着聂宝心的肚子一日日变大,储君之位他坐的十分牢固,也激怒了图谋不轨的人。 凉凉的深秋夜,萧策先是觉得心绪不宁,之后便不再是自己。 头很疼,脑浆好像被搅得天翻地覆,萧策躺在地上打滚,宫人们听到声音赶来。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萧策痛的不能回答,之后便感觉身体被注入邪魔一般,双目赤红,看谁都是一副奸人之相,每个人都表面和善友好,实则背后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 他好像瞬间拥有了某种灵力,能看穿人心。 “殿下,快叫太医啊..” 萧策头昏脑涨,视线朦胧不清,隐约间他看到几个宫女在心怀怪胎的互相使眼色,正要谋害他。 于是,他拿起皇祖父所赏赐的宝剑,在寝宫中大开杀戒,宫女惨叫着说不要,东宫里的奴才纷纷四处逃窜。 此刻他没有理智,一心要将这些图谋不轨的人杀之而后快。 “不要啊,殿下,殿下不要啊...” 手中的宝剑沾染着热热的鲜血,浓浓的腥味让他越闻越觉得心情舒畅,他抬手落剑,锋利的寒刃直接从宫女的左胸刺穿过去,苦苦求饶的女子立即死在他脚下。 女人死相惨烈,血直接喷在他的衣袍上,绽开斑斑点点的红花,好看又诡异。 积压已久的欲望一朝被释放出来,他尝到了置顶的快意,也迷失了心智,站在门前睥睨四周。 官兵们身着盔甲,将东宫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他的四皇叔。 “萧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人夺命,罪犯滔天,来啊,还不快将人拿下?” “哈哈,四皇叔,你以为带着几个人就能把我拿下吗?” 萧策仰天狂笑,瞳仁中含着血光,像嗜血狂魔那般,丝毫不畏眼前的官兵。 “萧策,时至今日,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父皇真是看走了眼,才会让你这等包藏祸心之人,成为我朝储君。” 萧策半张脸都被血液覆盖,他嘲笑着自不量力的四皇叔,一步步走进官兵的包围圈,眼眸如狼,麻木的舔去嘴角鲜血。 他望着宝剑上的血液,异常兴奋,狂妄地挥剑指着四皇叔,“侄儿知道,四皇叔一直都不服气,今日我就好好让四皇叔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四皇叔也拿起武器,萧策感觉周身血脉疯狂,跟其扭打起来。 可他寡不敌众,身体里的那股助纣为虐的神力好像也在慢慢消失,身体变得笨重迟钝,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 直到四皇叔的剑刃刺进胸膛的那一刻,才真正让他清醒,眼前蒙蒙的瘴气化为乌有。 当四皇叔的剑影倒映在他眼中时,萧策闭上了眼睛,一声“铮~”声后,身上并没有疼痛传来。 “殿下。” 熟悉的声音让萧策心间震颤,只见题春一袭夜行衣,双手握着东瀛长刀,拦在他身前,小小的身板在夜色中坚定又可靠,双眸炯炯如火,寸步不闪地护着他。 “题春...” 题春身手矫健,银光冷厉的东瀛刀在她手中削铁如泥,她用的很得心应手,没几下把官兵击退。 她动作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杀伐决断,堪比训练有素的杀手。 狂风骤起,天地之间杀气腾腾,题春与四皇叔正面争锋,刀光剑影割破了青石泥砖,红瓦瑟瑟掀动,树木歪斜,东宫内一片狼藉。 只听见接连几声砰砰砰的炸响,苏题春刀气在地上劈开一道裂痕,四皇叔翻身躲开,下一瞬,地上奄奄一息的萧策就不见了。 “立即封锁皇宫,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萧策靠在一墙之隔的地上晏晏喘息,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粘湿,鲜红的血浸满掌心,题春的腿受伤了。 “题春,你走,不要管我了。” 题春抬眸看他,漆黑的眼瞳透着坚不可摧的光辉,她撕下衣缕,毫不犹豫的扎住腿上伤口。 掷地有声的告诉他,“要走一起走。” 题春咬牙背起他,还不到他肩膀的身体,释放着强大的力量,生生把他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等再醒来,他身在一处陌生的屋舍,伤口也已经处理完毕。 “拜见殿下” “令相师?题春呢?” “她失血过多,仍在昏迷中,不过殿下放心,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