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旋身离开了。 谢云嵩笑着摇摇头。 李炎面色阴沉,薄唇微动,咬牙吐出三个字:“风、骚、鬼。” 宋星然回了“和风院”,还未回房,先问院前的洒扫丫头:“夫人如今在何处?” “夫人在郡主房里用饭呢。” 宋星然登时松了口气,抖了抖身上略带酒气的袍子。 不知为何,他分明只与老友吃了顿酒,谈的也都是正事,竟有种做贼心虚的负罪感。 他径直往浴房去,自觉将身上酒气都洗刷干净,才放心出来。 但回了房,清嘉还未归,他扫了眼天色,黑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似要下雪了,但再看漏更,似乎才酉时末,又不大晚。 他想了想,还是随她去罢,去了书房翻看文书。 一个时辰都过去,宋星然扬声将宋谅唤了进房,问:“夫人呢?可回了么?” 宋谅摇头。 宋星然啧了声,满脸不悦,将手边文书拂开,唰声站起,蹙眉道:“真是……都几时了,可差人问了不曾?” 宋谅仍摇头。 心道人就在国公府,又有什么可问的。 但他才不敢说出口。 只见宋星然取过架子上悬挂的的白狐皮大氅,披在身上出了门。 此刻天已扯出雪片来,纷纷扬扬。 宋星然望了眼天色,神色略有不满,他叫人备了伞与厚衣,打算去将清嘉接回“和风院”。 但他才在廊中行了几步,迎面撞上清嘉身边的小丫头观潮。 他生得高大,白璧肌肤,挟者雪夜的寒气,面无表情时,冷肃得恍若九天的杀神,观潮本来胆小,见他如此模样,更心声畏惧,弓着身子,头颅低垂。 宋星然认得来人,薄唇微动,问:“夫人呢?” 观潮本来便是回来报信的,声线颤抖道:“夫、夫人,说今夜,陪二小姐睡,便在郡主院里歇下,不回了。” 宋星然眉心缓缓皱起,拂了拂衣袖:“起来。” 他沉沉地呼了口气,清寒的夜中,有层薄薄的雾气升腾而起。 雪落无声,院中不查已银白遍地。 他想了想,仍觉得不妥。 蔚然都还要让看顾呢,天这样冷,一则扯了被子,清嘉会着凉,若夜里蔚然不慎,一脚踢着了清嘉,该如何是好? 脑中不好的念头冒了一个又一个,宋星然冷着脸,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 清嘉换了寝衣,与宋蔚然歪在床上玩九连环。 宋蔚然不耐烦,手下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一边问着清嘉凉州的见闻。 忽地门外有人来禀报:“公爷来了,说要接夫人回去。” 宋蔚然嘴唇高高撅起,“噌”地一声从床上跃下,裹着自己鲜红的小披风,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出。 沐浴过后,在床上一躺,清嘉周身都懒懒的,其实不想挪腾,但宋蔚然大约是拗不过宋星然的,还是艰难地起了床。 待她到外厅时,听见宋蔚然略带恼怒的声音:“清嘉姐姐怎么就不能陪我了?” “啧。”宋星然懒懒道:“叫嫂子。” “她有了身孕,你个没轻没重的小丫头,夜里难保磕了碰了她,肚子里的小娃娃要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