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先扶好拐杖,”埃尔维斯似乎对这样的巨响习以为常,完全不受影响,“架好了吗?我要放手了哦。” 许苡仁问:“那是什么声音?” “枪声。”埃尔维斯坦然答道,“要知道,这里经常会有饥饿的野兽出没,所以巡防队的人有一部分会配枪,你放心好了,他们即使是开枪,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唔,不过刚才那两声枪响好像离我们非常近呢,像是外楼传来的,野兽怎么会进到外楼里来呢?” 许苡仁听了这话不禁背后一寒,心里有一种不幸中的万幸之感,还好他没穿帮。 外国的枪支管制显然没有中国那么严格,又是在荒山野岭的地方,他光是顺着这个思路想想就有无数种方法把一个人从这里抹煞,连灰都不留下。 “嘿,实在是太吵了,你没事吧?”埃尔维斯引导着许苡仁缓缓向外走,“幸好我护理的病人是你,不知道心脏病病区的那几个家伙怎么样了,如果他们刚好没在病房而是在走廊里,恐怕会发生非常危险的事情呢。” “这里还有心脏病的志愿者?”许苡仁一愣,“哪种心脏病?” “具体有哪几种我也不太会说,应该各种病因的都有吧。”埃尔维斯说,“你很冷吗?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寒颤。” “不冷,谢谢,只是重量集中在双臂上的关系。”许苡仁旁敲侧击地问,“原来这里不只是针对糖尿病的研究,对其他病也有研究吗?一共大约有多少志愿者呢?我能和其他的病友聊聊吗?” “嘿嘿,这个我不能说哦,而且我确实也不知道。”埃尔维斯说,“不过我知道糖尿病这个病区只有三个人,分别由不同的医生负责。你们三个人是不同的病因,为了防止心理因素影响治疗,所以你不能和其他几位交流,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和我聊天。” 许苡仁:“……” 他根本无心和埃尔维斯聊天。 不知是不是刚才埃尔维斯若无其事地分析枪声的缘故,许苡仁现在感觉他说话的语气更加诡异,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这和他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一位外教或者国际友人的语调都不一样——也许汉语分为各种方言,英语也有各地口音,埃尔维斯的乡音恰恰就是他没有接触过的那一种? 许苡仁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把埃尔维斯托着的他的手臂抽了出来,拄着拐杖:“我想试着自己走走看。” “哦!那真好!昨天你还不相信自己能走路呢!”埃尔维斯痛快地放开了手,“但是,下次吧,现在我们已经到你的病房了,请往右拐。” 在陌生的环境中,许苡仁压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拐了几次弯。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双脚的负担顿时减轻,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接过埃尔维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当大脑味觉中枢接收到味蕾传来的信息时,许苡仁差点喷了出来:“这是什么!” “蛋白/粉。”埃尔维斯抽了张纸巾放在他手上,“有点凉是吗?你慢慢喝。” 许苡仁眼瞎心不瞎,味觉尚未退化:“我不是说凉……什么蛋白/粉是这个味道?” 埃尔维斯不以为然,语气职业化而且轻松愉悦:“分离乳清蛋白。去掉了你现在不适宜过多摄入的脂肪和乳糖,方便你吸收。昨晚你不是还想找点蛋白质食品吗?配合今天的治疗,它能帮助你更快恢复体力。” 许苡仁深吸一口气:“你说的都对,但是这不是分离乳清蛋白的味道。” “哦?”埃尔维斯接过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