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少是原村民,场面一度乱哄哄的。 执行导演在一边苦口良心说:“新娘新郎走过来的时候你们要注意站位,我宁愿你们站在原地坐在座位上也不要乱跑,免得挡镜头,我们争取一条过。” 这是在拍全景。没有台词,但也要把镜头拍得整齐好看一些。 晚上还有婚房镜头。不过到了晚上后,已经没有群演多少事了,刘舒舒确定不会再来找她们这些群演补拍后,便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她从屋子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周围,决定还是先到换衣间把伴娘服换下来。 外面,偌大的月亮如圆盘一般高悬在村口。 换衣间设置在另一栋民房,刘舒舒沿着乡间的一条小路走过去。 她脸上的妆容奇怪,化得很浓,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一些路过村民也在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她。 刘舒舒已经习惯了这样好奇的目光,但到了换衣间,她还是立马换回原来的衣服。以减少身体上一些引人注目的元素。 剧组的化妆间比较简陋,几乎称不上是化妆间,她毫不犹豫放弃了在现场卸妆的想法。 于是她继续顶着丑丑的妆容返回剧组等候下班。 原路返回的路上,她小心翼翼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微风拂面,路边青蛙聒噪在响,远处剧组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到了拍摄民房前的一块空地时,刘舒舒终于舍得抬起头。 然后好巧不巧的是,一个人也转身看了过来。 那个人的眼睛原本是看着手机导航的,在听到身后脚步声后,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 刘舒舒几乎当场大脑宕机。 第一反应,她这是产生幻觉了吧。 于正昊不是回家了吗?都还没到开学时间,他怎么又回来了? 很快,她又否认了自己。 毕竟一个吃五谷粮食的正常人,哪有那么容易产生幻觉啊。 但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样? 在黑夜里,自己顶着一个乱七八糟的妆容,他能认得出吗? 于是刘舒舒在心里说服自己从他身边走过:他认不出我,认不出我,最好不要认出来…… 可惜事与愿违。 刘舒舒一经过于正昊身边时,他懒洋洋伸出一只手,从后扯住了她的辫子。 “喂——” 刘舒舒今天扮演的是村妇,根据大众的印象,她将头发编成了一条辫子。 此刻那条辫子就成了于正昊手中的武器。 “哎哎哎……” 刘舒舒一边倒退,一边连忙把手伸到后面抓着辫子上方护着头发。 于正昊走到她身后,低头,一只手细细摩挲了下辫尾。 动作很轻,但还是牵扯了头皮,这下刘舒舒是真的头皮发麻了。 她不得不转身,将自己化着妆的面庞对着他:“你干嘛?” 于正昊放下辫子,神色莫测看着它垂在她身前,说:“辫子挺好看的。” 刘舒舒瞪他:“那你就可以随便扯别人辫子了吗?” 于正昊笑笑企图糊弄过去,他将目光重新放回她脸上,刚才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脸上的奇异妆容。 在剧组,什么样的妆容都不奇怪,谁看谁,谁又被谁注视,这些或那些眼神都习以为常,鲜少能惊起风浪。 然而这个时候,刘舒舒这个被注视的人非常非常不自在。 尤其于正昊还一直轻笑,她更为恼怒了。 归根到底还是今天的妆不适合她,眼线很粗,眼影也涂得没啥层次,脸蛋上是两坨不正常的红晕,衬得她很丑,虽然原本就是为了衬得她丑的。 刘舒舒很快就转身继续往民房走去。 于正昊熄灭手机屏幕跟着上来。 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如影随形:“你吃饭了吗?” 刘舒舒沉默以对,你刚才不回我话,那我也不回你话。 于正昊继续问:“今晚怎么这么晚下班?又免费当民工加班了吗?” 人还是一如既往欠嗖嗖的。 刘舒舒站定,最终还是忍不住呛他:“你瞎吗?有夜戏你没看到啊?” 于正昊哼了一声,低声说:“我只顾着看你了。” 什么情况…… 刘舒舒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她扫了他侧脸一眼,于正昊回看她,此时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早已敛起了调戏的神情,没有笑了。 刘舒舒心里感觉肉麻,她嘟囔了一声:“别说这种话,我们是同学关系。” 于正昊又补充:“只顾着看你脸上的妆了。” “……”刘舒舒是真的后悔,她真的不应该理他的。 ———— 情话土吗土吗哈哈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