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妈觉得如今的他还不够胖肚腩,上辈子你太瘦了,身体也不好,妈就想让你胖点,再长胖点,胖点结实,壮。他妈一边捏着他的小肉手,一边轻声感慨道。 杜楠,音同渡难,又同肚腩,因为他妈怀着他的时候肚子实在太小了,据说看起来就像多了个小肚腩一样。 后来他出生了,还早产,果然十分瘦小,出生体重将将四斤,差点养不下来。 多吃点,再胖点。紧接着,不由分说,他妈又要喂他吃奶了。 想着这是老妈上辈子最大的遗憾,杜楠还能想什么呢?吃吧,如果吃胖点就能让他老妈高兴的话,他吃成个胖子又如何? 何况看他爸和他妈的体型,他这辈子大概率长不成胖子的。 带着一丝侥幸,杜楠成功的把自己吃成了真胖。 百天那天,他把他爸他妈和他奶压出了腱鞘炎,唔这是上辈子的叫法,这辈子叫脉之火疾就是说带脉上火了,上火就是发炎,没毛病。 不得已,老杜家重新开门接待客人的时候,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这里的医生,挨个把杜家三个大人扎成刺猬手,医生这才腾出功夫瞅了一眼摇篮里的杜楠,然后眼睛都瞪大了:这娃娃好好壮啊! 好险老人家在最后关头用壮代替了胖。 这壮虽好,可是也不要太壮了些,不然不利于小儿日后翻身学站。虽然不愿意打击杜家人,可是医生到底是医者仁心,还是忍不住劝他们节制点,莫把孩子养得太痴肥,影响到以后发育可就不好了。 嘚瑟了还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杜老太太也听出医生这是说娃儿养太胖不好了,于是之前还觉得自家娃娃养的肥是本事的杜老太太立刻道:我都和年轻人们说了,孩子莫要惯着他任由他吃,得节制,他们偏偏不听,因为这是第一个孩子就格外娇惯,怎么说也没用,而且也不光是喂的太多,还是因为他! 嘴里说着,杜老太太的头猛地转向杜爸,眉毛高高挑起,扎成刺猬的手也往杜爸的方向一指:他爹小时候就又胖又肥,小名儿叫豕儿的就是他。 这娃娃随爹! 涉及到自己养育孙儿的能力,杜老太太又利落地甩锅了。 头顶被扣了无数的锅,杜爸只能心里念着上辈子这是亲妈一边微笑地谦虚称错。 医生的到来了终止了杜爸杜妈的养猪计划,同时,也是因为这位医生的到来,为杜家三个大人做完治疗,老大夫还好心地顺便为杜楠把了把脉,然后宣布:杜楠除了过于胖了些,他的身体简直好极啦!简直顶的上五六个月的小娃娃,如今冬天已经过去,外头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他们可以出去遛娃了! 眼睛一亮,杜楠激动的脖子一抬,脑袋都支棱着抬起来了。 看这娃娃,虽然肥壮了些,可是骨头着实硬实,如今已经可以竖抱,今日天气晴朗,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不如今日就带他出去看看。一边收拾着医箱,老医生一边道。 于是,在这位老医生的建议下,杜楠终于出门了。 由他奶抱着,又被他妈裹上一个小披风,紧接着还被他爸不放心的扣上一顶虎头帽,杜楠离开了待了三个月的他妈的月子房。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他出来的房子是整个大屋的西厢房,中间是堂屋,另一侧则是东厢房。房子修的方方正正,青砖灰瓦,院中种了一棵大树,如今那树开满了粉白的花,风一吹,那花瓣便从枝头落下,飘飘扬扬顺着风刮到院子里,更多的则是刮去了屋顶上。 那样厚厚的一层花瓣,半边屋顶都是粉白色的了。 简直好看极了! 出生在末世的他何时见过如此鲜活的画面,他简直是贪婪地看着院子中的那棵大树。 然而他奶却不给他欣赏的时间,只是脚步轻盈的几步跨出了不算十分大的院子,腾出一只手扣在门上,然后猛地一推被迫转移视线的杜楠刚刚还在懊悔院中的大树没看够,然而等到他对上门外景色的时候,他已经想不到自己之前还在懊悔什么。 粉粉白白,如烟如云一般盘绕在眼前的那些是什么? 不是烟也不是云,那是那是无数的花树啊! 和自家这棵花树应该是一个品种,有的细有的则更加粗壮,那巨大的花冠们啊,就像云雾一般笼罩了前方每户人家的院顶,怪道他家就一棵树却有半个屋顶被花瓣淹没了,一棵树想当然做不到这样,那样是十棵树,百棵树,乃至上千棵树呢? 莫道屋脊重,粉云深处万万家。 杜楠睁大了双眸看向眼前的世界,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没有废墟,不是满目疮痍,眼前的景色简直像画儿一般美:家家户户都是差不多的院子,篱笆就是围墙,上面或者爬着瓜儿,或者爬着果儿,有的干脆偷懒就翘着一些普普通通的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