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地闪现。我打了个寒战,应激反应短暂地发作几秒。 可裴雁来甚至还在神态自若地寒暄:“欢迎回国。” 来人笑笑:“不介绍一下?” 裴雁来压根没看我:“这位是林小山,鼎润的员工,我的助理。” 来人朝我伸手,一个简单的初见礼节。我听到他说:“郁行野,幸会。”这位郁先生身上的男士香水和裴雁来的截然不同,更厚重,也更辛辣。 “您好。”简短生疏又客气,我平复了情绪,最后只吐出这么两个字。 或许该更殷勤一点。 但我没法在裴雁来以外的人面前将自己放低。 郁行野也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冬夜的冷风吹到脸上。 说实话,走出射箭馆的大门时,我还在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我眼看着裴雁来开了车锁,径直坐到那辆性能优越的雷克萨斯里。他降下驾驶座的车窗,我在边上站着发愣。 “上车吧。” 说完话,车窗升了上去。 现在,我要坐着裴雁来的车,去和裴雁来吃跨年的晚饭。 ——尽管饭桌上还有影帝和他的秘密情人。 我犹豫半天,还是咬牙拉开副驾驶的门。但一只脚刚迈进去,裴雁来就扫了我一眼。 很轻、很淡、很温和,看似不经意,但杀意已经毕现。 ……于是我这个助理只能灰溜溜滚进上司的后座。 关上车门,发动机启动,裴雁来单手把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把车倒出车位。我在内置镜里看他的脸,猝不及防对上了视线。 张了张嘴,我是想说什么的,但又被自己咽了下去。 车子倒出来。 裴雁来没开口问,我又一次对上他的目光。 这回没忍住,没前没后的,我说,“没什么。” 不知道在回答谁的问题。 阿列夫零 梁心:第七章 里裴狗的对手,和野子哥只是客串/助攻,不写副cp。 第26章 荒诞末日 “请慢用。祝二位度过愉快的夜晚。” rose is a rose开在万贸高层,人均四位数的高档法式餐厅,老板在首都二代圈里知名度很高,半年前和大他一轮的老牌影后登记结婚。 跨年夜人满为患,连散座谢弈都是提前一个多月订下的。 而我现在坐在rose is a rose的雅间里,大落地窗将首都商贸圈中心的灯火聚在眼前,桌上摆着九零年产市单价三万人民币的红酒,精致的头盘已经端到面前。 如果我现在拍张照发给谢弈,这哥们儿和我的同事情谊差不多就要完蛋了。 但我没这个心情。 因为这是张两人小桌,而我对面坐着的是裴雁来。 晚餐的邀约是临时起意,郁行野提的。但因为是跨年夜,订餐太晚,四处都找不到四人的包厢,他秘书就自作主张定了两桌二人的雅座。 裴雁来说郁行野算是old money,背景在国外,我虽接触不多,但能看出这位确实有些非同常人的绅士风度。 两瓶柏图斯是他做主开的,是表计划不周的歉意。 环境是很好,但周遭全是夫妻或情侣,只有我和裴雁来相顾无言。 不再多花精力扮演完美上司,也懒得对我冷言冷语露出獠牙,工作之外,不看不问不听不搭理——在老胡办公室摔门那件事之后,他似乎终于找到对付我的最佳方案。 我不想惨烈地给这一年收尾,摸不清裴雁来的态度,只敢用不痛不痒地话题打破僵局。 “李阳鸣的无罪判决没能服众,污点一时半刻洗不干净。我听说,今天一早网约车平台解除了和他的劳动合同。” 裴雁来的头盘是帕尔马蜜瓜火腿。 他从前吃饭就很快,现在也没慢到哪儿去。我的法式焗蜗牛进度没过半,他盘子都空了。 侍应生撤下去,很快又端上来一份清汤,是经典的consomme。 高汤在灯下色泽莹润,裴雁来却浅尝辄止。 “意料之内。” 我以为还有下文,但他显然没有继续的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