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会后,各家公司陆陆续续地散了,陆宁景和张敬他们也收拾东西走人,正当往外走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叶秘书跑过来,对陆宁景道:“陆先生,等等,我们郑总想见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陆宁景真不想见。 但他知道这事情关乎一个大项目,背负着他们这半年以来不眠不休的努力,如果因为他一时的任性,很可能就付诸东流了,他没那么傻,所以把手上的材料给了张敬,对叶秘书道:“那烦劳叶秘书带个路。” 郑恒的办公室在宏亚大楼的18楼,叶秘书把陆宁景带到门口挂着“总经理办公室”六个字牌子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门道:“郑总,陆先生来了。” “进来吧。”郑恒的声音很随意。 叶秘书把陆宁景让进去,又带上了门,随着一声不大的关门声,办公室里只剩下陆宁景和郑恒二人。 郑恒今天穿得很正式,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高大的身材,儒雅成熟又稳重大方,陆宁景在刚刚来的一段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此刻不急不缓地走进去,很礼貌地道:“郑总。” 郑恒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对他招了招手道:“这边坐。” 他的办公室有个小隔间,里面备有茶几茶具,专门用来招待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或者一些朋友,陆宁景跟着他进了小隔间,在一个小沙发上坐下来。 “伤口还疼不疼,拆线后有没有发炎?” “我没事了,谢谢郑总关心,”陆宁景几乎是一本正经地和郑恒说话,“不知道郑总找我有什么事情?是对我们的产品有兴趣吗?” 郑恒被他那样子逗乐了,给他倒了杯茶在他旁边坐下来,用胳膊碰了碰他的:“生气了?” 陆宁景承认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郑恒玩转在手心的一个布偶一样被耍着,偏偏他还挺相信郑先生的,甚至还把自己的女朋友被他儿子抢去的事情和他说。 现在想想就和一个笑话一样。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会儿不能和郑恒拧着来,即使郑恒是属于那种理智不会意气用事的人,但他怎么说也是这个项目的老总,他想着平时和郑恒相处的样子,软下口气来,笑道:“怎么会呢,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与您相处。”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说,后面是没机会说,想着顺其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没想到会拖到现在。” 其实郑恒最大的目的,是不想对方带着想要做项目而讨好他的心思和他相处,那样子就什么都变味了。 “你我原本就是私交,不过还要感谢郑先生予以的方便,”陆宁景能猜到他们开介绍会乔副总突然出现,陈助理从一开始回避的态度到热情,这其中肯定都有郑先生推波助澜,“不然我们估计离现在这步还远着。” 郑恒见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出这些话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肯定憋着气,心里也挺疼惜的,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道:“别这么生疏,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对我,我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去的。” 陆宁景憋了一肚子的气,被他抱着,不知道是要挥开还是乖乖接受,他甚至有种被职场潜规则的感觉,恶心得无以复加,忍住内心的翻涌,镇定道:“郑总,我还得回去上班呢,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郑先生看他的样子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在他的嘴边亲了一口,低声道,“那晚上一起吃个饭?” “晚上再说吧,我可能要加班,您也知道这阵子是我们最忙的时候。” ...... 陆宁景出了宏亚的大楼,没有去打的,而是绕着大楼门前的花圃到了一条僻静的小道,忽然一拳锤在那棵树上。 这一拳包含了他所有的愤怒、无奈和不甘,甚至带着自己都说不清的憋屈,碗口粗的樟树剧烈地震了一下,细细碎碎的枯叶落了一地,粗糙的树皮没入他白皙的指背,血液也顺着手留下来,甚至腰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也因为这拳裂了开来。 但陆宁景已经不在乎了。 一种名为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