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听话,定然要倒大霉。 虽然无比失望,未未还是听话地放下了筷子。 结果就听姜宛卿道:“殿下,它们喝好奶了,你该带它们回房了。” 风昭然道:“五妹妹,他是孤的臣属。” “我知道,他不单是你的臣属,还是特别听你话的那种,你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姜宛卿语气温和,“只是他现在是我的客人,我不会让我的客人出去。” “……”风昭然无奈道,“孤只是想好好跟你解释。” “好啊,你解释吧。” 姜宛卿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和气,半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十分讲道理。 “我绞糖用的是手和眼睛,又没有占用耳朵,殿下要解释什么直管解释就是了,我听着呢。” “…………” 风昭然第一次有了一种束用无策的感觉,这样的姜宛卿让他无处下手,他隐隐觉得十分不妙。 “殿下不解释了?”姜宛卿问。 之前进门的时候,姜宛卿的眸子里还带着一点攻击性,此时却是半点火气都没有了。 风昭然却没有办法和她这样的视线对视,转向望向未未,眸子一片森冷,杀气腾腾。 未未:“……” 未未也不敢和这样的殿下对视,遂望向姜宛卿。 姜宛卿把筷子塞回未未手里:“来,我们继续。” 风昭然注意到塞筷子的时候,她的拇指浅浅擦过了未未的掌缘,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未未悄悄在姜宛卿耳边道:“他生气了。” 比非常麻烦还要麻烦的那种。 姜宛卿微微一笑:“不用管他。” 未未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投入地学起了绞糖。 在他的手背又一次碰上姜宛卿的掌心时,风昭然一把握住了姜宛卿的手腕,“跟孤来。” 姜宛卿用力挣脱了他:“殿下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未未是你深藏的底牌,轻易不能为外人所知,现在我不小心知道了,殿下要灭我的口吗?” 风昭然皱眉:“你明知道孤并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姜宛卿抬高了一点音量,“长日漫漫,荒野无趣,所以找个人耍着玩?” “当然并非如此!”风昭然道,“孤可以对天发誓,若孤有意耍弄五妹妹,让孤就此庸碌,一事无成。” 对于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这算是重誓了。 姜宛卿快要被气笑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天看着我出门捡肉很开心吗?” 风昭然沉默了一下,在实话和心痛之间选择了前者:“……确实挺开心。” 看着她满怀希望地出门,再满载而归,眼睛闪亮地告诉他今天又捡到了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在井边给猎物拔毛剥皮,再一起回到厨房,一个烧火,一下掌勺,她捡来的猎物不一时便变成一盘菜肴摆在桌上。 她有时候会跟他说起方家村晒太阳的老婆婆,说起方嫂教了她什么新点心,金宝银宝闹了别扭……乡野间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格外鲜活,他愿意一直听她说下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这些事完全无关紧要,和他的大业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些废话。 但他就是喜欢听。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这乡居生涯太过无聊了,以至于姜宛卿的一举一动他都觉得很有趣。 “五妹妹,我们讲讲道理,扶商未未是孤的人,孤有权决定他做什么,怎么做。” 风昭然冷静地、理智地、仔细地帮她分析,“而他所做的事情对你也有好处,猎物从天而降,你不需要费任何力气。自然,五妹妹你若是定要生孤的气,可以,可以划下道儿来,孤会给你补偿。但这人绝不能留在这里——” 姜宛卿一直瞧着他,从气得冷笑,到笑不出来。 “风昭然。” 她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风昭然停下来望向她,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眸子里也隐隐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数三下,请你滚。”姜宛卿道,“不要逼我骂娘。” 风昭然:“!”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