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眉头微微皱起,“也值得这么哭?” 她像是才觉察到他靠近,急忙拭泪,“妾身……妾身就是有点难过,妾身没有救活它们。” 她转过脸来,他才发现她的泪已经流了满面,眼睛都肿了。 他叹息一声:“这些猫太小了,离开母猫便活不了,这不是你的错。”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女孩子的泪顿时止都止不住了:“可、可是如果不是妾身把它们带回来,它们至少也是和母亲死在一起吧?说不定还会有别的猫经过,也许可以救它们……” “你带它们回来,至少给它们留了个全尸。”他打断她的话,“别的猫说不定会吃了它们。” 他原是想安慰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后眼泪掉得更狠了。 “不许哭了。”他沉声道。 她拼命想忍着,偏又忍不住,哭得抽抽噎噎。 他终于明白,自己要是再这么在她面前站着,她可能把自己哭抽过去。 这样柔弱,这样单纯,还这样善良……在云谲波诡的深宫如何活得下去? 有些事情别说让她做,单是让她知道,她恐怕都受不了。 他慢慢转身离开。 转身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那被泥土覆了一半的三只小猫。 若是他能让它们活着就好了……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哭得这么伤心了。 * 母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姜宛卿一早醒来就听到它在咩咩叫。 比它更早叫唤的是小奶猫。 姜宛卿打了个哈欠,裹上衣裳,揣上小奶猫,来到厨房。 奶妈母羊被捆住了四肢,窝在柴堆里,身上覆着些干草,那是风昭然给它保暖用的。 姜宛卿怕它跑,不敢松开它,去院子里找了些野草来喂它,再给它喝了些昨晚熬的米浆。 母羊吃饱了,安静了不少,只是不停哼唧,看上去好像有点难受。 姜宛卿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放过去喝奶。 母羊起先甚不习惯,想要挣扎,姜宛卿紧紧按住它,一面大叫:“殿下!殿下!” 风昭然匆匆赶来。 “快快按住它!”姜宛卿一起床便过来了,头发未梳,披散在颊边,一脸惶急,“我怕我按不住。” 风昭然瞧着她不自觉笑了笑,拿了把干草搁在母羊嘴边。 母羊嚼了起来,不再管那两只小猫。 两只小猫终于喝上了奶,这一下母羊倒不叫唤了,姜宛卿猜测它之前难受,有可能是胀奶。 只是两只小奶猫饭量到底有限,奶水吃不满,姜宛卿便试着挤出来。 刚挤出来的羊奶有一股膻味,姜宛卿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到底还是不习惯。 姜家有专门送上来的羊奶,经过特别调制,只甜不膻,入口绵柔,比牛奶更香。 但她不知炮制之法,只得作罢,调了鸡蛋和面粉做成煎饼,倒是又香又软,入口甚好。 “……它有奶,就有宝宝,咱们把它留在这儿,它宝宝怎么办?”姜宛卿忽然想到。 风昭然:“羊惯于群居,它的宝宝自有其它母羊照顾。” 姜宛卿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座落阳山上还有一大片羊群?” 风昭然:“……” 孤没这么说。 奶妈慢慢接受了两只奶娃,喂奶时不再抗争了,姜宛卿便解开了它,放它在院子里活动。 又抱来一些干草在灶前搭了个窝,灶膛留着些炭,有余温,最暖和。 然后便去了一趟方家村,想问问方嫂该怎么养羊——毕竟猫和人都承了母羊的恩惠,得好好喂养这位奶妈。 甫一进村便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以往坐在门前懒洋洋晒太阳的老婆婆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几个男人手里提着木棍走来走去,看上去像是在巡逻。 姜宛卿问方嫂这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村头舅爷家里丢了只母羊,丢得无影无踪,也不知是狠叼走的,还是人偷走的,羊圈里一点脚印都找不到。” 方嫂一面给她拿鸡蛋,一面道。 “大家都说很可能是高手,惯偷,不会只偷一只,怕是还会再来,所以全村的人都严防死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