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随手拨弄着琵琶:“我随便。挽朱去哪我去哪。” 挽朱于是想了想:“我想回神微看看,还想去帝都看看。” 昭阳一愣:“去帝都干嘛?” 挽朱脸色微红:“你都回神微见我父亲了,我当然也得去帝都见你皇兄啊。” 昭阳这才明白过来,好笑地捏了捏她脸颊,被挽朱躲开了:“然后,我们继续去做乡野行医怎么样?” 昭阳笑道:“你不回神微宗?如今天下动乱,神微衰落,你真能不管不顾?” 挽朱沉默下来,半晌才小声道:“非我不顾神微,只是父亲不会允许我和你在一起的,留在神微,反倒麻烦。至于天下,我们留下了梵音琵琶,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何况往后行医救人,又何尝不是一份功劳?” “原来不是不想父母,只是碍于我吗?”昭阳望着她,娇媚摄人的眉目柔和下来,“其实我无所谓的。你要是想留在神微,我们不告公开关系,往后偷偷见面就行。” “可别,我可是怕了。”挽朱微微苦笑,“你可知我师叔清玉和剑阁风不眠?” “清玉仙尊我知道。”昭阳道,“风不眠么,是那个叛出剑阁,还挟持了我皇兄的混蛋?” 挽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从小看着他二人委曲求全,到头来也没落个好下场。罢了,倒不如抽身离开,免去多少烦恼。” 她神色伤感,昭阳于是默默注视了她一阵:“好,那就离开。我们去看一眼我皇兄,再去神微宗拜别你父亲,从此就再不管这些是非了。” 挽朱这才笑了,两人执手相望片刻,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个沈意。昭阳瞥他一眼,见他含笑望着自己,挑眉道:“怎么,羡慕了?” 挽朱不免想到,方才说清玉和风不眠委曲求全,然而沈意和秦越又何尝不是委曲求全?他二人被天道厌弃,虽然一心想着颠覆天道,但是若退一步,和自己一样游曳山林,未尝不是另一种选择。 这样想着,挽朱便拿出一枚玉牌递给沈意:“沈师弟,若是你们累了,来我和昭阳这儿玩几天也好。这是我的寻位玉牌,到时候你拿着它,就能找到我在何处了。” 沈意接过玉牌,拿在手里摩挲片刻,最终还是还给了挽朱:“不必了。” 挽朱没料到他会拒绝,愣了一下:“沈师弟?” “师姐或许觉得我是个风轻云淡之人,能和师姐一样,醉心山林之乐。但实际上呢,我心底一旦不服,就非得刨根究底、撞个头破血流不可,实在不是个洒脱的人。”沈意笑着一摊手,“秦越就更不用说了。要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学着视若不见、听而不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挽朱叹道:“沈师弟,你们太犟了。须知过刚易折,不是长久之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