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闻起来像那种刚刚煎好的牛排,只熟了五分,还带着血,入口就会非常鲜嫩,杨立露吞了吞口水,努力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远处,等到那股诱人的香气跑远了,她看清刚刚手里的东西—— 半根直接从躯干撕下来的上肢。 截面处看得到布料和血肉撕裂的痕迹,血淋淋往下滴着带着肉块的血水,竟然差一点就要把这种东西生吞入腹,杨立露不免泛起了恶心,稍稍抵消了一部分的饥饿的感觉。 这个瞬间,她不自觉就看向江西雁看去,变成尸体的江西雁并没有在看她干了什么,宛如一个关掉开关的机器人,木然站在原地,只是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驱使他赶路的时候,杨立露有观察他走路的姿势,仔细看,其实可以看出来他的膝关节是错位的,小腿和大腿分离,就这么走了一会儿,大腿和小腿已经明显对不上了,也不知道复活以后会不会有所影响。 就这样,杨立露领着他穿越这条阴暗的巷口,走到了地图上标有马的地方。 入目是一块镖局的牌子,一手草书写得入木叁分,看规模,曾经肯定很是气派,但现在已经没落了,门庭冷落,几匹马在吃着草料,一股腥膻的气味蔓延开来。 等到杨立露带着江西雁走到近前,看马的男人才抬起眼睛,草草看了杨立露一眼,不太耐烦,他干巴巴地敷衍道:“马不卖,只租,指定是哪只就是哪只,一天二两银子不二价。” 杨立露对二两没有太大的概念,她在心中换算这钱究竟等于多少个包子,没想到男人见杨立露没有走开,变得更不耐烦了,又说了声:“参观镖局也要收费的。” “我来租马的。” 男人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再次打量杨立露二人,将视线停在江西雁的脚上,杨立露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抢先说:“但是我们不会骑马。”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异样,疑惑了片刻,男人拨弄着拴马的绳子:“……请车夫是额外的费用。” “还有马车?” 事实上,马车是有的,但马车在镖局里面,所以还要额外收取参观镖局的费用,杨立露害怕一次性拿出太多钱来再次被人惦记,很勉强地找了半天,才从怀里摸了几个碎银子,她手里的银子距离男人报出来的价格少了不少,但男人竟相当爽快地答应了。 仿佛怕她反悔一样,男人迅速把马牵了出来,并利落地把马车套上了马背。杨立露看着这辆上了年纪的马车和这匹上了年纪的老马,突然想到,皇帝宠信方士,沉迷求仙问道,就连世道的马也会遭殃,难以幸免。 精瘦的马儿驼起沉重的车厢,长嘘一声,有气无力地走了起来。杨立露倒不是嫌慢,就是有点担心这匹马跑到一半会突然累死,探出头来看了几次,没想到一路竟异常平稳。 等到二人坐上马车,杨立露才终于可以摆弄江西雁的膝盖,但他的残疾好像已经无法逆转,无论杨立露怎么摆弄都不能归位,反而是发出了好几声骨头碰撞的咔擦声。 担心把江西雁的骨头搞散架,杨立露摆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