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温正好,白色的热气徐徐往上直往斐玉尘鼻腔里钻。 好苦。 进了屋,关了门。君墨白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拿药碗,被斐玉尘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空腹喝药伤身体。斐玉尘边说边将药往一旁的小桌上放。 君墨白手一抬,药碗端端正正飞到了他的手中。 斐玉尘转身就要去抢,就听君墨白淡声道:又不是凡人之躯,哪有这么多讲究。 斐玉尘横了他一眼,伸手夺过药碗,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把捏住贴在碗沿的汤匙,舀起一勺送了过去,接话道:是我糊涂了,既然如此,师尊,让我喂你喝药吧。 君墨白无奈地应:又不是小孩子,喝药还要人喂。 说是这么说,身体却是实诚地靠了过去,张口将药吞下。 一口就能解决的药,硬生生分成了十多勺。 待药碗见底,斐玉尘将空碗往矮桌一放,凑到君墨白眼前坏笑着问他道:师尊,苦不苦? 君墨白摇了摇头。 骗人。斐玉尘应。 说罢一把托住君墨白的后脑勺,贴了过去,含含糊糊道:我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苦。 斐玉尘生来怕苦,舌尖往前一探,堪堪到了牙关就被激得皱起眉头。 好苦。 苦味刺得舌尖发麻,人就要往后退,结果后脑勺被君墨白一把托住,改主动为被动。 原本只是舌尖苦得发麻,主导权被君墨白夺去以后,整个口腔中都是苦味,尤其舌尖最甚。 舌尖灵活躲避着草药残留的苦涩,还没缓和一分很快又被新一轮的苦味卷过。 斐玉尘眯着眼,心里半是欢愉半是痛苦。 太苦了,但又好甜。 许久以后,君墨白松开了钳制斐玉尘的双手。双颊因为方才的亲吻起了红晕,连呼吸声都粗重了不少。 他抬手擦了擦斐玉尘唇角的晶莹,嘴角上扬,问他道:检验出结果没有。 斐玉尘咂吧砸吧嘴,意犹未尽道:还差些,我得再检验检验。说罢又要贴上去。 被君墨白挥手给拍了开。 贫。 你先躺会,我去把药碗洗了就进来。斐玉尘抓着君墨白的指尖亲了亲,如是道。 君墨白点了点头,合眼躺了回去。 在他二人腻歪亲吻的时候,另一边的清远探头探脑地在楚之秋院子外打转转,楚之秋觉得好笑,招手将人唤了进来。 清远进院子以后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来时路上在心里想了许久的说辞拿了出来:师伯,昨夜是我不注意让师兄跑来了这边,我 不怪你,你过来可还有别的事?楚之秋温和地打断他。 师兄昨天刚醒,我看他这么久没回去,过来看看师伯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得过来。清远垂了垂头,小声道。 楚之秋应:你大师兄身子好着呢,哪里需要我照顾。那么多天材地宝加圣果养了大半年,现在生龙活虎着,你不用担心。 闻言清远松了一口气。昨夜端了吃的回去,床上人没了,桌上只留了一张写有我去找师尊,吃的麻烦师弟解决。的条子。清远当时是挺担心的,他将东西放下后赶去楚之秋院子时,院内已经熄了灯,感受到院子有三道气息后,他就回了自己院子。 原本以为今天白天楚之秋会将斐玉尘送回来,没想到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这才赶了过来。 现下听楚之秋这么说,心底的担忧也随着那口气散去,他抬手行礼恭敬道:麻烦师伯了。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 刚跨出门槛的斐玉尘满头黑线地看着前方十米距离不到的两人。 楚之秋的院子比君墨白的大了不少,统共十几间屋子,扣去书房,炼丹房之类的,还剩十间空余的。 倒也不必非得在这间门口前叨嗑。 清远上下打量了眼斐玉尘,见他确实生龙活虎,高兴地打招呼道:师兄。 斐玉尘点了点头,走近聊了几句后清远有事回了自己院子。 待送走了清远,楚之秋突然出声道:我看了几个日子,今年五月,六月,和九月都不错,你一会同你师尊商量商量。 斐玉尘心下有底,虽知君墨白定然选在六月,却也没开口挑明,只应了句:麻烦师伯。 楚之秋满意地拍了拍斐玉尘肩膀,同他道:去吧。 冬日里的阳光不带暖意,待进了屋,全身上下都带着凉气。 抬手捏诀去了寒气后,斐玉尘掀开被褥一角,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