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拿着碗, 另一手将斐玉尘从被窝里半抱了起来。 药碗凑近,斐玉尘没忍住哕了一声。 君墨白:醒了就自己喝。 斐玉尘歪了歪头试图将呼吸屡均匀。 见他装死,君墨白直接将碗缘抵到了斐玉尘嘴边, 准备硬灌。 苦味直往鼻腔里钻, 斐玉尘内心十分奔溃。这味道, 太恶心了。 遂挑开一条眼缝瞅了一眼,这颜色, 太要命了。 脑袋一转就要撇开药碗。 见他如此不配合,君墨白揽在他肩上的手将人往怀里兜了兜,然后手臂往里缩了缩,直接一把捏住了斐玉尘两颊。 微用力将嘴掰开后,另一手拿着药就要给他灌下去。 斐玉尘:师尊的爱太沉重。 再装睡可就真得喝了, 于是他两眼一睁,手一推,将药碗推开以后,抬手拍了拍捏在两颊上的手,将脸解救出以后又装出迷糊样子疑惑道:师尊,你要干嘛? 君墨白低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斐玉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扯开这个对自己不太有利的话题道:师尊,这碗东西好臭。边说边用手去推,就指望能将碗里的药推出些许,最好君墨白手没拿稳,打翻了最好。 结果君墨白拿着药碗的手十分稳,没打翻不说,里面的药一滴都没溢出。 见此,斐玉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可惜。 这些刻意的小动作落在君墨白眼中,有些好笑,再想想昨夜楚之秋苦口婆心的劝说,就更好笑了。 于是他恶趣味地将碗又往斐玉尘嘴边贴了贴,轻声解释:你身子骨向来不好,落水以后又没好好养着,导致你现在体虚成这样。这药闻着虽然苦,但对你身体极好。 说罢将碗抬了抬。 温热的药汁顺着唇线往里渗了渗。 只沾染了那么一丝,就苦得斐玉尘频频皱眉。他侧过头又哕了一声,抬手捏住鼻子往被子里钻。 和沾了水的泥鳅似的,从君墨白胸口一路滑到了大腿上,接着转过身半跪着将脸贴在君墨白大腿上后将被子往头上一蒙,瓮声瓮气道:师尊,我没病,你把这药拿走吧,闻得我想吐。 说罢还发出几个呕吐的声响,真真是为难他连面子也不要了,只求那碗药能离得远一些。 他生来怕苦,小时候受寒生病了只往厚被子里钻,待发出一身汗病也就好了。从没喝过这种苦了吧唧的药。 舌尖只碰到了一丝,这会都苦得发麻。 他窝在被褥里,双手紧紧拽着被角,生怕君墨白将被褥掀开,把那碗药又递过来。 君墨白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腿上,拱起一团的人,抬手捏了捏眉角,有些无力。 斐玉尘窝在被窝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君墨白的动作,于是他扒开被角,将脑袋从里露出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想通了?君墨白拿着碗问。 斐玉尘赶紧往回缩,结果反应没有君墨白快,被人一把扯了起来。 碗里的药汁将斐玉尘皱眉头的样子一点点照了出来,他扯着嘴角干笑一声,讨价还价道:师尊,这药就不用了吧。修仙之人,小病小痛而已。不妨事,不妨事。 君墨白盯着他不说话。 斐玉尘咕咚一声,咽了咽唾沫,伸手将药推远了一些,试图解释:而且我没病,师尊,你号号脉,我身体好着呢。说罢将白净的右手手腕露出,往君墨白面前晃了晃。 君墨白的视线落在那白净的腕子上,又轻飘飘地挪到了滑落大半在地上的两床被褥上。 双眼写满了不信。 斐玉尘一时语塞,强行解释:这床被褥是师尊对我的关爱,虽然夜里盖着又闷又热,但我一直不舍得将被褥收起。师尊,我真没病,你号号脉,我身体可好了,你号一号就知道了。 闻言,君墨白勉为其难地将手搭了上去,好一会以后神色难看地冲斐玉尘道:比想象中还要虚。 斐玉尘:???这脉搏跳得如此有力,你确定自己不是庸医吗? 质疑的话斐玉尘只敢在心底咆哮,但他的眼神又极其不受控制地瞟向君墨白。 三分震惊,七分质疑。 这药还得多喝三月。面对斐玉尘的质疑,君墨白轻飘飘吐出几字。 斐玉尘陡然拔高了音调,不敢置信道:三个月??? 君墨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药往前送了用,半是威胁道:自己喝或者我帮你。 帮?怎么帮? 像方才一样掐着双颊灌? 如此一想,心里一阵哆嗦,脸颊生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