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场指的是各式曲艺的荟萃演出,类似于现在的歌星拼盘演唱会。 晏朝点了点头:“都决定要做节目了,基本的常识还是要了解的。” 其实早在决定做这档节目之前,他就已经因为周辰瑜,将传统曲艺这个曾经于他而言一片陌生的领域,了解得差不多了。 前排的贺辰烽说:“如果真能办得起来,倒真是个很好的机会。毕竟蓼风轩不止有相声和戏曲,还有很多不那么热门儿的曲艺形式,对于它们来说,花场是一个被大众熟知的好机会,多少也能缓解濒临失传的现状。” “这要是真能办成,我师爷可不得乐死了。”周辰瑜笑道,“可是万一根本没人来看呢?” 晏朝笃定地摇了摇头:“凭借你们几个角儿的名气,不说相声也一样有人肯来,说不定看的人还更多。” 周辰瑜说:“那我们蓼风轩的这些个冷门儿曲艺,就指着小晏老师您来再创辉煌了。” 晏朝嗤笑了一声,没等他答话,聚餐的酒店就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一行人纷纷从各自的车上下来,浩浩荡荡地往楼上走。 晏朝和周辰瑜并排走在最后,晏朝这才继续谈起刚刚那个话题:“那你到时候能扮一回西施么?” “我发现你这人对西施有执念,”周辰瑜促狭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是吴王夫差?” 晏朝没好气道:“你咒我亡国丧身呢?” 周辰瑜撇了撇嘴:“你想太远了吧,这美人计都还没落实,咱俩还没开始纵情声色,你侬我侬呢。” 晏朝面无表情道:“你少恶心人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的老鹿却是一阵突然的横冲直撞。 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和吴王其实也差不了太多,都是莫名奇妙地被人下了蛊,从此被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幸好他不是什么帝王将相,周辰瑜也不是对家派来下美人计的间谍。 就听周辰瑜笑道:“我可有十来年没扮过西施了,可既然是小晏哥哥您的要求,我就勉强考虑一下吧。” ……晏朝心里的那头老鹿瞬间就嗑起了摇/头/丸。 红颜祸水,美色误人的道理,还真是放之四海,古今皆准。 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剧组定好的包房,虽然没有整部大片儿杀青时的那种宴会般的大排场,但这家酒店同样是价格不菲的高档餐厅。 一上来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推杯换盏,贺辰烽在影视圈混了这么多年,早都是老油条了。但周辰瑜不一样,他本来就爱护嗓子,平时从来不抽烟,就连酒也喝得很少。 但《天津卫》的剧组是顶级配置,桌上个个儿都是圈里的大佬,这会儿的杀青饭自然也不比一般的应酬,他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见贺辰烽那边儿也是自顾不暇,晏朝只好尽己所能地帮周辰瑜挡一点儿,却也挡不了太多。 果然,平时不常喝酒的人,酒量通常都不怎么样,喝了没两杯,晏朝看着周辰瑜那张白皙俊俏的脸上升腾起的红晕,就意识到他开始上头了。 于是后来再有人来敬酒,晏朝都不动声色地护着他,周辰瑜虽然难免又喝了几杯,但好歹不至于被灌到烂醉如泥。 然而等到酒席结束的时候,晏朝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一脸傻笑,就预感到他似乎也没比烂醉如泥好到哪儿去。 晏朝的酒量一向很好,即使被灌了不少,这会儿脑子也还是清醒的。那边儿的贺辰烽虽然喝得也挺多,但也绝对没醉。 贺辰烽看了一眼明显已经不太好的周辰瑜,又看了一眼晏朝,有些为难地说:“你嫂子今天有点儿事儿,我得回去带孩子,今儿晚上就把他托付给你了,行不?” 晏朝简直求之不得。 但他还是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把他送到家里。” 剧组不少人都喝大了,去地下车库的短短一段路上,又是大笑大闹,又是夸夸其谈的,最后总算是一个个儿地被塞进了车里。 周辰瑜已然是彻底喝多了,他死死地扒拉着晏朝的胳膊,任由晏朝带着他往前走,简直像个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晏朝带着他坐在了车后座,犹豫了半秒钟,还是向司机师傅报了周辰瑜家的地址。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周辰瑜像一只树獭一样地攀了上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晏朝自然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这会儿前排还有司机呢,周辰瑜这副喝得醉醺醺的样子,让晏朝不免觉得有伤风化。 他哭笑不得地轻轻推了推周辰瑜:“你坐好了。” 没想到周辰瑜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晏朝见推他不成,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胳膊往外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