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玻璃碗盛着粉嫩的桃杏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叶辞柯放下水果,顺势挨着乔稚欢坐在沙发上。 贺启春已经不太敢和他俩视线接触,轻咳一声,开口就是老教师味儿:放假也不意味着彻底放松,平时的规律作息不能说丢就丢,有没有练功?有没有练笔? 有。叶辞柯应道。 乔稚欢理亏,跟着点头称是。 我介绍一下。叶辞柯转向大家,其实贺老先生也是我母亲的老师,也算是我父母的半个媒人,最开始我母亲不懂法语,还是贺老先生发现我父亲的信件,翻译给我母亲听。他是我父母婚礼的证婚人,和我们家认识也有几十年了。 乔稚欢缓缓点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难怪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贺启春老先生对叶辞柯格外不一样,不像普通师生,反而有种亲人间才有的严厉。 老师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么?叶辞柯问。 见他严肃认真,贺启春老先生也进入工作状态,和叶辞柯谈起近况:rver的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一公票数的确有问题,现在rver方面已正式提出诉讼,要求大橙进行赔偿,鉴于两大主办方存在商业纠纷,录制暂时停止,恢复日期不定。知识产权调查上推不动,至少这方面你们获得了初步胜利。 众人脸色放松些许。 贺启春摇摇头,自嘲般笑笑:当时,辞柯和大橙达成协议,只要他来选秀节目,大橙至少三年内不从京艺签新人,我和叶辛夷还相当反对,觉得辞柯太天真,是以卵击石。现在看来 贺启春目光和蔼扫视一圈:我活了五六十年,还不如你们这帮半大小伙子勇敢。 节目开录之后我一直在想,连辞柯豁出去,带上所有证据和大橙谈判,我和辛夷知道后不仅没有支持,还冲他发脾气。后来,还有你。贺启春稳定注视着乔稚欢,你敢站出来为学员的安全发声,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媒体,也丝毫不落下风节目组请我来当导师,谁知道,反倒是我被上了一课。 叶辞柯忙说:贺老,您言重了。 贺启春抬手,制止叶辞柯的话头:事实如此。 几年前,上面要空降段大庆下来,我就该极力抗议。他要和大橙联手,签我们的舞蹈演员,搞什么资本洽谈合作,把乌烟瘴气的风气带进来这里面,我本有无数个节点可以抗争,但我选择了沉默。 事情发展成今天,京艺被糟蹋成现在这样,很大原因归咎于我的纵容和默许。 贺老。魏灵诉安抚道,您不用太自责了,事件整体在向好就好。 贺启春缓缓摇头:知道大橙这事为什么推不下去么? 乔稚欢猜测:无论是知识产权侵占,还是节目票数问题,调查都需要周期吧? 不是。贺启春说,你们一帮小娃娃,即使舆论闹得再大,如果缺乏更往上一层的途径,还是拿他们没办法。说白了,舆论谴责都是小打小闹,触动不了大橙的商业根基。你们是缺乏一个向上的途径。 众人一阵沉默。 个人和资本相抗的难点就在这里,资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事实的真相、原本的诉求很容易被歪曲,这些谬误又会被做成信息茧房,最终受伤的只有百口莫辩的个人挑战者。 贺启春缓缓开口:这事,不该你们自己扛。 叶辞柯听出贺老先生的打算,他显然是要参与进来。 贺老先生已经是光荣退休的阶段,身子骨也不大好,叶辞柯是真不想让他蹚这茬浑水。 贺老 贺启春抬手制止:哎,不用多说了,也该我老头子返老还童,学学你们身上那股冲劲了。 见叶辞柯还想再劝,贺启春从包里拿出一叠薄薄的文件:你们实在想和老头子一起冲锋陷阵,不要掺和这件事,你们该去真正属于你们的战场。 几张纸推至桌子中间,文件以中英法三语写成,表头粗体字格外醒目:wcdg,世界古典舞冠军杯。 乔稚欢听过这个舞蹈比赛,之前艺术协会副会长段大庆想邀请他参赛,不过必须以签约京艺为条件,后来他又了解到这位段副会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自然就婉拒了这件事。 wcdg在业界含金量向来很足,今年又是中国古典舞第一年入选参赛范围。上面的意思是一定要争取名额,最好冲刺奖牌。艺术协会那边商议一番,认为大型舞剧对文化的展示更强,所以让几位首席优先多人舞剧,单人舞这边,我们还算有个缺。 贺启春语重心长:我还是那个老观点。越是跳得好的、能力强的,越是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