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炫亮的爆炸光一瞬点亮他的身影。 他被凝固在摧垮的瞬间,像一朵临死前炫丽妖冶的花。 无际的黑暗之后,一点微光流水般爬上尸骸般的身体。 叶辞柯跪在舞台中央。 他的生命缈如烟烬,他的躯体爬满苔藓。 音乐渐渐停息。 最后一幕太过震撼,又太过窒息,全场都被泡在绝望而怪异的浓郁情绪中,久久走不出来。直到灯光渐渐亮起,所有人还哑然望着那片舞台,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空梦。 精彩!! 评委席上,卢温雅带头起立鼓掌,全场才跟着醒悟过来,热烈的掌声险些掀翻天顶。 魏灵诉站在座位上,刚才的震慑还没彻底褪去,脊背一阵阵发麻。 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比拼。刚才的舞台,舞蹈技术、形制化的美学被叶辞柯统统剥离,他的躯体只是工具,是上帝在透过他的灵魂说话。 对手太强,欢欢可能真的要去f班了。 他正在忧心,衣角忽然被人稍稍扯了扯。 乔稚欢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过来,藏在欢呼的人群中,悄声问:我能不能换个曲目? 魏灵诉不敢相信:还有几分钟就要上台了,现在换曲?! 第七章 狂仙 非常震撼,非常完美。卢温雅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欢呼当中,你的表演很有故事感,我看到你使用投影作为光源,这点也非常新奇。 资料上写,这个舞台从选曲、编排、灯光设计等等都是你独自完成的,你可以讲讲其中的过程么?你的灵感,你的启发,还有这首曲子 她低头看了眼节目表,《使鹿》,是什么意思? 叶辞柯低着头,偏长的黑卷发恰巧遮住他的眉眼,近乎苍白的脸上唇红有如渗血。 工作人员递过话筒,他只用两根手指,捏着最边沿的地方,像是有意识地避开一切,无论是目光还是触碰。 《使鹿》,是鄂温克使鹿人的故事。 叶辞柯娓娓道来,这位使鹿人是一名女画家。她亲吻大地、信仰自然,驭使白鹿,在草原上、地衣上、森林里恣意作画。 绘画,是她喷涌、浓烈的情绪出口,也是她感知世界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辽北来了一群人,给出画家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金子,让她杀掉神鹿,砍下大树,离开森林,带着敖鲁古雅的寒气进入城市。 她离开、她活着,但从那之后,她再也画不出任何一幅画。 她开始酗酒。 酒醉梦醒之间,她总是看见古老森林里的白鹿。 最后,使鹿人乘着黑夜,跟着白鹿的脚步,跌跌撞撞回到森林,走入更北、更冷的地方,温顺地走入冰河,彻底与自然同眠。 嘭一声,卢温雅的灯炸裂般点亮:四个字,才华横溢。 我想挑挑刺。严影帝沉着脸,三秒后,他吟吟一笑:开玩笑的,我挑不出来刺,这盏灯送给你! 紧接着,另外两盏灯接连炸开,全场再次沸腾。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在老艺术家贺启春身上。 贺老卢温雅笑着看向贺老先生,您这灯 金牌制作人巴原也点头:如果要有一个满灯学员,他实至名归。 离得近的学员跟着起哄:满灯!满灯! 贺启春抱着保温杯,半晌没说话。 起哄的学员看氛围不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贺启春这才开口:你自己满意么? 叶辞柯捏着话筒,喉头细微滑动,却没接话。 场上的意外,你处理的很好。忽然爆炸的地灯,没有影响到你的发挥,反而是增色。 学员惊讶道:那个爆炸的灯光竟然是意外么? 我还以为是设计好的! 可惜贺启春盯着他,痛苦很足,舒展不够。舞蹈很让你痛苦么? 使鹿的画家已经与自己和解,彻底舒展开了,但你还没有。所以这盏灯,我没办法给你。 好严格。 终于知道为什么评分规定四盏灯就是a了。 叶辞柯都不行,应该没人能拿到他的灯了吧。 这也太苛刻了,只是选爱豆啊 严格也没什么不好,上舞台不就是拼实力么。 场内议论纷纷,贺老先生充耳不闻。 眼见场面僵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