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杀人立威,但是也并不喜欢别人来捣乱。” “你说我是国贼,我汪直倒从来不这么认为。” “你说你的父母兄弟皆是倭寇所杀对吗?”汪直看着对方说道。 “是……”钱舟咬着牙说道,然后恨声道:“你问别人话就是非要用刀指着别人的脖子问话吗?” “原本是不用的。”汪直笑了笑:“不要说我心眼小,但是小兄弟你的表现,让我还是不怎么放心,就只能委屈小兄弟一下了。” 这样说着,汪直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倭寇之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兴起的吗?” “这我怎么知道!”钱舟一口否决。 “那么这东南的倭寇之乱,难道是我汪直一人引狼入室,引起的吗?”汪直看着钱舟继续说道。 钱舟看着汪直:“难道不是吗?” 眼下其实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汪直与这钱舟的对话,一时间这已经成了整个大帐之中的焦点。 而方别则皱了皱眉头。 连他都没有看出来,这钱舟究竟是不是汪直请来的演员。 说不是吧,但是这钱舟出场之后,将话题的指向非常的危险,简直就是专门给汪直做舆论工作的样子。 但是说是吧,这钱舟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让方别都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汪直的控场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太好了,这样的角色,不愧是一代枭雄的存在。 “我汪直今年虚岁五十有六,已过天命之年。”汪直看着钱舟淡淡说道:“早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倭寇之乱就在东南兴起,虽然没有如今这么糜烂,但是也是此起彼伏,我最初去海上做生意,最害怕的也就是遇到那些倭寇浪人,所以海上的商船,有一条算一条,上面都有着火铳弓箭,作为防御。” “你要说我汪直之前,没有倭寇,我汪直之后,倭寇才开始犯边,我就只能叫一个大大的委屈了。” “但是别人都说你的老巢就在东瀛!”钱舟一时语塞,然后灵光一闪吼道:“连老巢都在东瀛,说你是东瀛人的走狗哪里委屈你了。” “这一点你就说错了。”汪直摇了摇头:“我在东瀛,别人都叫我神州的汪老板。” “所以我也感觉很委屈,在神州,别人总以为我是东瀛人,在东瀛,别人又总感觉我是神州人。” “这就是汉奸国贼的下场!”钱舟怒骂道。 汪直笑了笑:“非也非也,小兄弟,我既不是汉奸,也不是国贼。”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只是一个生意人罢了。” “和你们所想的不一样,我的生意并不是每天派着那群如狼似虎的东瀛浪人像是放羊一样把他们放在东南沿海上,看他们烧杀抢掠,看他们打家劫舍,然后搬着大包小包,回来大秤分金小称分银。”汪直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手下大大小小几万张嘴巴,相当于朝廷养了几万员官兵,更何况我那几万张嘴巴也有父母儿女需要供养,如果在海上出了什么意外,我还要出钱抚恤,否则的话,谁还愿意跟着我汪某人出海。” 汪直神色淡淡:“就凭打家劫舍赚的那三瓜俩枣,给我手下的那些嘴巴打牙祭都不够,如果我汪直真的是混到了那个份上,那么不用诸位英雄好汉动手,我汪直第一个自刎在这台上,人生在世,如何能够面对江东父老。” 钱舟听得有点愣了。 老实说,对于其中的门道,他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 毕竟他也没读过书,闯荡江湖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都说汪直是个大海贼,来东南沿海的倭寇,十有八九是他的手下,要么就是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要把汪直一个人杀了,那么东南沿海瞬间就海晏河清,一片太平了。 况且——汪直一个海贼头子,不打家劫舍,不欺压良民,不烧杀抢掠,拿什么养活自己? 但是听汪直这么一说,钱舟也反应过来了。 他也不是什么蠢人。 汪直在海上有那么多艘船,几万号的人,倭寇虽然猖獗,但是以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