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间,也不着急带她走,只要在天亮前赶回去顺昌侯府,不要惊动旁人,这事也就翻篇了。 她一空下来,歇了一会,有些困倦,就闭上眼眯了一下。 不过这么一闭眼,苏向晚也没睡熟,顾婉稍微生出点动静,很快就把她惊醒了。 大概是麻药劲终于过了,顾婉回了些意识,这会又开始迷迷糊糊地说话。 苏向晚看她额上都是汗,起身准备帮她拧块热毛巾来,才起身来,衣摆就被抓住了。 她回头看着,发现顾婉睁开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向晚……向晚……”她喊了两句,突然就哭出来了。 人在喝醉之后,行为总是反常的。 苏向晚就坐回来,安静地听她哭着,什么都不说。 顾婉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念着,最后又拉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请求道:“向晚,你让赵容显帮一帮许和珏吧,他真的太辛苦了,太辛苦了……除了赵容显,没人能帮到他,我知道他听你的话,你要是让赵容显帮许和珏,他肯定要帮的……你帮帮他吧……” 苏向晚任她说着,等她说完了,这才问她:“你想帮他什么?” 事实上顾婉也并不知道许和珏到底要让赵容显帮什么。 但这个问题,显然对醉酒的顾婉而言,是无法理解的。 她只是不停地重复刚才的话,哭得简直要透不过气来:“我真是太没用了,太没用了……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就能帮他了,就不会什么都不能做,他也就不会什么都不跟我说了……” 苏向晚帮她擦了眼泪,又轻轻拍背,慢慢安抚她的情绪。 哭出来了,说出来了,心里会舒服一些的。 小半会之后,顾婉大概是哭累了,抽抽噎噎地就靠在苏向晚身上又睡着了。 她还抓着苏向晚的手,紧紧地不肯放。 像濒临窒息的小动物扯住救命稻草,一抓住就不肯撒手一样。 董飞鹏是看时辰差不多了才来找她的:“姑娘,天快要亮了。” 这一个晚上,折折腾腾,实在是又乱又漫长。 苏向晚收拾好心情,这才准备带顾婉回去。 马车一路平稳,但路上也有坎坷。 顾婉完全不省人事。 等偷摸地回了房,苏向晚把她安置好,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才发现……床上似乎变了模样。 ——一整套的帘帐,包括被褥,枕头,里里外外地,全部被换下了。 她这才想明白,赵容显说他还有事做是什么意思。 苏向晚尴尬地摸了摸额头,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实在是糊涂。 赵容显还能若无其事平心静气地面对她,也真的是厉害。 她在这种事上,没有平日的小心谨慎,反而是一时勇事后怂。 总而言之…… 就很怂。 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愁人。 她洗漱更衣后躺下来,这回是真倦了,没两秒就睡了过去。 好在顾夫人知道她过来留宿,没有一早派人来喊妍若过去,所以两人今日睡晚了些,也没受到什么打扰。 顾婉是比苏向晚先醒的。 不过她惊醒的阵仗太大,直接把苏向晚也吵醒了。 顾婉坐起来,顶着肿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盯着苏向晚,又是摸脸又是摸头的,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怎么觉得……像在梦里被人打了一棍。” 头疼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