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显拿过信件,打开来看。 白纸黑字,灯火的照耀下,像泛着浅色的荧光。 他呼吸有一小会的紊乱。 字迹一样,是出自同一个人。 “这信,是在王爷收到之前,先收到的。” 这个人,曾经找过许和珏,或是想要同他合作,不知道筹谋什么事情,只是后来耽搁了,不,正确来说,是改变了主意。 她后来再给他送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的时候,是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赵容显的思绪从混乱,又变得清晰起来,随后又陷入混乱。 一定还有什么关键的线索被他忽略了。 时间…… 对,是时间。 这些都是在赵昌陵决定换迎娶人选之后。 他的手,因为压抑的激动,有了轻微的颤抖。 是…… 是她! 所以跳下山间之后,她不仅没死,也没有离开广陵。 魏府的确是帮了她,但魏府不是全部,还有其他的人。 对…… 还有其他的人,这便全部说得通了。 如果她还留在京城,那么燕天放此事…… 可能出自她的手笔。 “让元思回来,调集人手,于城门设伏。”赵容显忙吩咐道,他因为急,语气听起来就有些不稳,他顿了一下,语气轻了不少:“切记,低调行事,不要声张。” 有鸟儿悄悄在夜色里拍飞了翅膀。 盈盈灯火笼罩下的京城,暗流涌动。 赵庆儿在屋里,她的手边是宫中送过来的和离书,正等着她签字点头。 但这不过是个形式,由不得她不点头。 这和离书,是当今皇上首肯,命人送过来的。 这一场屈辱的婚姻,最终还是以屈辱的方式结束了。 赵庆儿原希望燕天放能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再同她见一面,没想到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这个男人,该狠心的时候,是真的狠心。 “我竟被逼到了如此的地步。”赵庆儿看着那和离书,当下越想越气,一把将之挥到了地上。 她面色因为极度的愤怒,显得狰狞扭曲,平日里的端庄大方,这一刻烟消云散,连一点影子也不剩下。 自己处心积虑培养起来的那么一颗棋子,就这样被杀了,赵昌陵甚至怀疑她是凶手,眼下也同她生分了。 可她竟不能解释,自己布置的暗探替身,根本不能让赵昌陵知道,好在真正的苏向晚早就死了,死无对证,赵容显还把喜鹊的尸骨挫骨扬灰了,消灭了一切证据,否则让赵昌陵知道她安排了一个冒牌货,他就不止是同她生分这么简单了。 起码她现在还能顶着为他好的名义,说是怕苏向晚给他带来祸事,不得已杀了,等事过境迁,他到底会念她的好,会慢慢过去的。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遭了赵容显的算计。 不仅暴露了自己在燕北军中安插奸细之事,还得了莫须有的罪名。 她这一桩两桩,冤屈至极,偏生还无处伸冤。 屋漏偏逢连夜雨。 赵庆儿活了这些年,曾几何时遭遇过这样大的挫折。 她越想越心痛,几近透不过气来。 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