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回门,按着习俗得在落日前回去。 江锋在外院催了两回,才把玉渊催出来。 “王爷呢?” “苏世子来了,王爷在三爷的书房里说话。” “他来做什么?” 江锋摇摇头,“怕是来找王爷议事的吧。” 议事不去王府,来高府做什么?玉渊心里嘀咕一声,扭头就往书房去,刚走几步的,远远瞧见李锦夜一行正往这边来。 玉渊一瞧大冷的天,那苏长衫竟然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忍不住捂嘴笑道:“世子爷,你这是过夏天呢,还是过冬天?” 苏长衫眼角余光看了谢奕为一眼,笑道:“春夏秋冬都无所谓,关键是这扇子衬得本世子玉树临风!” 玉渊心里“呸”了一声,在我家爷面前,你也敢说玉树临风,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棋谁赢,谁输?” 谢奕为忙笑道:“王爷略胜一筹。” “那是你让他的!”苏长衫“啪”的一声,收起扇子,“走,陪我下一盘去,千万别藏着掖着,可着劲的杀过来。” “略等等,我送阿渊出府。” “送什么送,又不是见不着,过几天跟着我去王府打秋风,走走走,下棋去!” 苏长衫一把拉住谢奕为的胳膊,拼命把人往书房里拽。 谢奕为抵不过,生生扭过头喊道:“阿渊啊,你和王爷慢慢走,改明儿三叔来王府瞧你。” 玉渊忍着心底对苏长衫的愤怒,咬牙道:“苏世子找王爷做什么?” 李锦夜一听“王爷”二字,知道这丫头是在气苏长衫的不请自来,干咳一声道:“他与我说些事,见我们下棋,怕是勾出些棋瘾来,别管他,咱们回王府。” …… 夫妻两个入了马车。 今日回门,李锦夜略喝了几杯薄酒,桂花酿的米酒极为绵柔,只是喝完易口干舌燥。 玉渊就手从马车里的小几上,倒了杯温茶递给他,“今日喝的是热酒,还是冷酒?” “你三叔喜欢喝冷的,我就陪着他喝冷的。” “你这身子喝不得冷的,必要把酒煮得暖暖得才行。牵机的毒性乃是大寒。” 李锦夜自去毒之后,头一回听到“牵机”两个字,恍如隔世,低喃道:“从前,这样的日子再没有想过,感觉还像是做梦一样。” 玉渊笑,“都三天了,这梦也该醒了。快与我说说,世子爷巴巴的找过来,所为何事?” 李锦夜本还想唏嘘几句,见她这样煞风景,只无奈道:“今日有媒人到苏府提亲。” 玉渊眉尖轻轻一挑,“是哪家的姑娘?” “正是大学士刘恒嫡出的二女儿。” 玉渊笑道:“刘恒简在帝心,府上一门都是读书人,清贵之极,想必教养出来的姑娘都是好的。苏府虽说是国公府,内宅却素来不堪,若这门亲事真能成,也是好事一桩。” “好事、坏事也得看苏长衫的意思。” 这话,话里有话。 玉渊好奇道:“莫非苏长衫还不愿意?” “他说他不愿意!”李锦夜的太阳穴有些疼。 “他为什么不愿意?”玉渊一脸惊色道:“莫非已经有了中意的人?” 李锦夜摇摇头。 他自认识苏长衫起,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过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