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台的花灯,今日格外亮,衬得整条玉琼河流光溢彩。 每年端午节的一日,玉琼台就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群芳宴”。 所谓群芳宴,其实就是一帮漂亮的姑娘站在台上,或吟诗,或弹琴,或画画,或跳舞……然后由客人们选出“芳主”。 选出的“芳主”当晚开/苞,价高者得。 玉琼台靠着这一年一度的群芳宴,在京城数不清的妓院拔得头筹,饶是怡红院火红至今,也抢不过玉琼台的风光去。 谢奕为坐在台下,被台上的脂粉味呛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 年年来,年年看,年年闻不惯这味儿,还不如阿渊身上的药草香。 “奕为兄,今年你总该喊上一喊了吧!” “就是,五年了,没见你喊过半声。” “听说今年的姑娘中,有个叫柳儿的堪称一绝,琴棋书画先不说,就那个身段,迷死人哎!” 谢奕为照旧用他的尿遁大法,“你们先看着,我去如厕松快松快,马上就来。” 一帮狐朋狗友也知道这人的德性,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个眼神。 二十好几的人了,房里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只怕是那玩意不中用啊! “姑娘们上台了!” “来了,来了,掷花啊!” 底下的人一窝蜂的涌过去,把台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谢奕为费了吃奶的力气挤出来,刚走两步,脚下一凉,才发现布鞋给挤掉了一只。 这倒霉催的! 谢奕为吓得赶紧去摸身上的药囊,药囊是阿渊昨天才给他的,里面装了十种珍贵草药。 这一摸,寒气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 药囊没了! 完了,完了,完了! 谢奕为哪还顾什么风流才子,翰林探花的形象啊,身子往地上一趴,借着台上的灯火,手摸着地上一寸寸的找过去。 啊啊! 找到了,就在前面! 谢奕为心头一喜,一个饿虎扑狼扑过去……咦,怎么扑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谢奕为用力摸了下,察觉不对,定睛一看,是只男人的脚。 抬头。 五雷轰顶。 苏长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这个抓着他脚的男人,用一种“怎么又是你摸我的脚”的目光,颇有些头痛地看着他, 谢奕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脸红脖子红道:“世子爷,对不住,我,我在找我的药囊。” 说这话的时候,谢奕为把光着的一只脚往后缩了缩。 苏长衫余光扫到,摸了摸鼻子,“你的鞋呢?” “鞋也掉了。” “不找鞋子,找药囊?”苏长衫又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目光,看着他。 谢奕为脸红得能滴出血,“那药囊是阿渊给的,弄丢了,她会伤心!” 这叔侄俩-- 苏长衫暗暗咬了下牙,脸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跟谁来的?” “跟几个旧友。”谢奕为老老实实回答,“不过,我马上要走了。” “怎么,不喜欢看卖肉的姑娘?” “你……你……” 谢奕为眼里的惊色,透出一句话:世子爷,你不能这么粗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