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小姐!” “那个……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话落,玉渊后悔的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坐什么坐啊,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自己这种没脸没皮的倒没什么,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人。 果然,李锦夜没动,指了指外头的树,示意她出来。 玉渊走出柴房,刚跨出门槛,又后悔了。 她刚刚绞过头发,没来及梳起来,披头散发的样子是不是有些丑。 她不自然的把耳边的碎发拨了拨,还没开口,脸就红了,“那个……你怎么穿了件白衣裳。” 话,虽然是客套话,但眼里的欣赏却掩不住。 苏长衫这人最喜白色,据他自己说白色能显出尘飘逸,俊美无俦,能让大姑娘小媳妇都移不开眼。 此刻穿在李锦夜身上,他立在昏暗中,却带出那么一点落拓沧桑的味道来。 “青衫随手拿的,怎么,不好看吗?” 玉渊扯出一张笑脸,“怎么会呢,堂堂安王,就是随随便便的粗布麻衣也是好看的。” 李锦夜沉默了一会,道:“还能笑出来,可见你的心是个大的。” “要不大,早气闷死了!” 玉渊指了指树下的两张竹椅,“坐吧!” 李锦夜撩起衣衫,身子懒懒一歪,腿曲坐下,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玉渊愣愣地看着他,明明他就坐在她身边,却总觉得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的距离。 坐下的第一句话,李锦夜说得很不客气。 “都说医者父母心,但来路不明的人,以后就不要治了,他是死是活都与你没关系。” 玉渊咬了下唇,“我在佛祖面前忏悔过了,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没舍得怪我!” “还顶嘴!” 玉渊眼神忽然暗淡了些,“我其实就想给高家积点福报。” 少女本来的皮肤就很白,发散在肩上,白的脸,黑的发,生生带出些柔弱来,和她往日手起针落的利爽样子,完全不同。 李锦夜的眼神像块明镜,粘住了。 恰好这时玉渊抬起头瞧他,躲闪不及,两人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李锦夜嘴角一抹温柔,硬生生被他压下去,变成了冷厉,“福报不是这么积的,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谁吗?” 玉渊摇摇头。 “匈奴的新任单于,他身上有股子杀气,很重。” “我……” 玉渊惊得说不出话来,随手救人,竟然救的是单于,自己这运气了…… 半晌,她自嘲的苦笑:“他这属于恩将仇报。” “这会你倒明白了。” “明白也迟了!” 恰好这时,卫温拎着食盒走进院里,“小姐,还有两碗清粥,和一个馒头。” “拿来吧!” 等卫温把东西都摆上来,李锦夜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用了起来。 他是真饿了,整整一天,就用了顿早饭。 玉渊拿余光偷瞧着,仿佛又回到了孙家庄的时候,那时候他穿一身粗布长袍,也是这么慢条斯理的吃着,少了现在的矜贵体面,却多了几分红尘地气。 “你也想吃?”李锦夜突然扭头问了一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