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宜师傅也有字:虚怀? 听着挺高大上的。 对了,那个瞎子的字叫什么? 对,是暮之。 这年头,男子有表字,除了读书人以外,就是高官贵族,皇亲国戚。 由此可见,这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 拔针和药浴,张虚怀没让谢玉渊动手,而是亲力亲为。 他这边一耽搁,堂屋里看病的人就排成了长队。 张虚怀分身乏术,心里铁定了主意要让谢玉渊尽早学会看病。 这个念头一起,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由放养放成圈养。 每看一个病人,张郎中自己望闻问切一番,谢玉渊跟着望闻问切。 张郎中每写一个方子,谢玉渊在旁边必抄一个方子。 师徒俩一个愿教,一个愿学,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天下来,谢玉渊大有长进,可谓一日千里。 黄昏时分,又到行针的时候。 谢玉渊也不私藏,将这一套行针穴位法一一说于张郎中听。 李锦夜听着师傅二人细声的交谈,连眼都懒得睁开,思绪飘得极远。 日子一天赶着一天,转眼,便到腊月二十八。 张郎中行医有个规矩,过了二十八这日到正月十五,他不看病, 这日,家里统共来了两个病人。 张虚怀这些日子为了瞎子的事忙进忙出,累出几根白发,前几日夜里又染了点风寒,身上正不得劲,说什么也不肯再看病,于是打发徒弟去。 谢玉渊赶鸭子上架,望闻问切还做得像那么一回事。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两个街坊邻居怕啊。 小丫头毛还没长齐,虽然中张郎中学了些日子,但多半是皮毛吧,他们怎么放心让“皮行”给自己瞧病。 谢玉渊也不恼,用纸笔把她诊出的病因,一一写下来,自说自话的开了药方,然后到西箱房把郎中请出来。 张郎中百般不愿意,懒懒的搭了个脉,说了些病症,开了药方。 谢玉渊把两张药方一齐递到病人手里。 竟是一楧一样的诊断,一模一样的药方。 这时,俩街坊心里才琢磨出些滋味来。 乖乖,这丫头还挺聪明的,瞧着是得了张郎中一些真传,以后可不能小瞧。 送走两个病人,谢玉渊收拾好东西,从灶间端了熬好的药。 “师傅,喝药。” 张虚怀接过来,捏着鼻子喝下。 “师傅,我爹说除夕请师傅上我家来,两家人聚在一起,热闹些。” 张虚怀咂摸了一上嘴,“这事你问我侄儿,他同意,我就去。” 谢玉渊想着正好要行针,笑道:“师傅,那我问您侄儿去。” “别师傅侄儿,师傅侄儿,你叫得不嫌弃累,我听着还嫌弃累呢。” “那我叫什么?” “瞎子。” “我不敢!” 谢玉渊掷地有声的扔下三个字,一扭头跑了,进了东厢房的屋子。 李锦夜屋里只点了一盏晦暗的小油灯,豆大的光晕,萤火似的。 他正靠窗坐着,大半张脸沉在灯影下,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大致轮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