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老道长最近总是待在房里,闭门不出,想来是哥哥的病有些棘手,不大放心,所以在这里等。” 玉清子拂了拂袖,快步往前走去:“有什么棘手的?你哥哥还有一个月就全好了。” 想是他今日心情不好,许观尘朝许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屏退众人,一个人跟了上去。 许观尘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师父?” “干什么?” “师父怎么了?” “你不听话,险些把师父给气死了。” “那我听话就是。”许观尘乖巧应道,“师父不好生气嘛,下回我让萧遇之陪我过来,也不去凑热闹了。” 玉清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抓起他的手,给他把脉,吹了吹胡子:“近来如何?” 许观尘下意识道:“好一些……” “我现在是大夫,说实话。” “还是老样子,犯迷糊,有时候犯困。” 玉清子叹了一声,抬手揉揉他的脑袋:“你放心,这回的药吃完,若有必要,再吃一回,你就好了。” 许观尘点点头:“嗯。” 玉清子抚在他发上的手向下,拍拍他的脸:“你是师父的乖徒,师父一辈子修道行医,不会连自己的徒弟也治不好。” 许观尘隐隐觉着不对,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谢谢师父”。 玉清子把着他的手,背对着他,无声苦笑,把他带回自己的院子。 他那院子里,摆满了医书与药材。许观尘上回来时就是这样,这回再去,仍旧是这样。 玉清子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丹炉,就放在房间正中,丹炉尚有余温,房里也有些热气,好像是才熄炉不久。 隔着一张小案,两人相对坐下,玉清子取来手枕,再一次仔细地给他诊脉。 这一回诊脉,他比寻常都要认真,闭眼拧眉,一言不发,沉吟了许久。 良久,玉清子收回手,从自己的小包袱里取出装着乌黑药丸的小瓷瓶。 这个小瓷瓶许观尘见过两次,他前两回吃的药,都是从那里边拿出来的。 玉清子将瓶口抵住手心,再倒出一粒乌黑的丸药,递给他之后,亲自起身倒茶。 他凝眸,瞧着许观尘把丸药咽下去:“怎么样?” 许观尘将茶碗中茶水饮尽,细细地体会了一下,认真道:“好像还没有什么感觉。” “你先别回去,在国公府等一会儿,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好。”许观尘想了想,“只是这回吃的药,好像与之前两回吃的不一样。这回的药回味苦,前两回的回味是甜的。” 玉清子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真当自己久病成医了?” 许观尘笑了笑:“当然还是师父厉害。” 玉清子摸着胡子:“嗯。” 许观尘道:“师父近来都在药材堆里打交道,今日就歇一歇,我陪师父下盘棋吧?” “好。” 许观尘起身,到外边去吩咐人拿棋盘棋子来,在玉清子面前的案上摆开。 他二人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棋盘上摆棋子,说些闲话。 玉清子似是无意问道:“那个西陵的元策,住在哪里?” “大约是住在西边的驿馆里,那儿前些日子就收拾出来了。” “是吗?方才师父看见,他的身边,浩浩荡荡的,跟着好多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