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苍挑眉,“继续查找接线人。” “是!” 让下属退下,冉苍揉了揉太阳穴,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阿恒…… 他看了密室的方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向着占星台去了。 …… “国师。” 冉苍来时,国师正在授课。 国师微微弯腰,众弟子长揖到地。 “参见陛下。” 冉苍略略颔首,不着痕迹地扫过众弟子,没有看见顾离。 国师道:“顾离莽撞,去面壁思过了。” 冉苍点点头,看着国师给弟子下了课。 “陛下此来何事?” 火炉上煎的茶已经溢出了淡淡清香,深深一吸,顿觉一身疲惫尽消,令人心旷神怡。 冉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茶壶,而后又看向国师,问道:“进来天时如何?” 国师颔首,道:“可。无风无雨,天气渐暖,不消十日定会有一场冷雨,凌冬将至。” 如以往相差无几的回复,便是最好的消息。 冉苍道:“国师,江湖上的事你可知?” 这是自然,一国之师定然要知天下之事,无论是朱门酒肉,还是贫民疾苦。 冉苍应当也是知道的。 国师笑了笑,道:“情事。” 冉苍偏过头看他,昏昏沉沉的头在嗅着清雅的茶香时,精神了不少,心情随之一振。 他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着极为久远的事情,半晌,问道“国师,你可知深爱一人的滋味?” 国师端起火炉上的茶壶,凤凰三叩首,茶香在房间中氤氲开来。 国师声音温润而平和,如同潺潺的溪水,携着温暖的阳光,“臣还未曾遇见心动之人。” 百十岁的年纪,在平民百姓之间已经垂垂老矣,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不过是窥到了人生最瑰丽的一角。 冉苍食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带着奇异的韵律,像是一曲小令。 “朕,在十六岁那年,就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 …… 寒冬。 风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几乎要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割下来。 这是混乱开端的一年。 和安三百零四年,竜帝昏庸,酒池肉林,日日享乐,忠臣死谏无果,边境硝烟四起,外敌大举入侵,殷国为首的穹国四方虎视眈眈,生灵涂炭。 然而在京城,却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假象。 这一年,冉苍出了宫。 冉苍的母家并不强势,当初他的母亲也只是因为容颜被竜帝临幸,因此当冉苍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被欺负进而被皇上所厌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冉苍在后宫,一直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