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角落里找出了一个匣子来,他小心翼翼的将匣子打开,里面却是她的一副画像。 那是她五岁生日的时候,家中请了画师给她花的,她穿着大红色的袄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头上梳着双丫髻,漂亮的好像菩萨身旁的年画娃娃。 他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伸手轻抚上这幅画,明明是要笑,可不知为何,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婳婳,爹爹对不起你啊!” 比起沈夫人来,沈孟川的痛苦要来得更猛烈些的,这会儿,他一颗心就好像被人放在油锅里煎一样,又好像是被人用了钝刀子在割,尽是些无法言说的痛。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瞧瞧,他对自己女儿做了些什么? 只是因为自己夫人的几句话,他就要对她大下杀手,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他当初怎么会这样想? 此刻,痛苦涌上心头,他一颗心就如同泡在苦水里一般,又好像被人架在火上烤,放在冰窟窿里冻,忽冷忽热,更是苦涩难言。 忽地,他起身,从书房出来,让人备好车马,来到府城十里外的武安营。 那是宁州驻军的地方。 他也是从这里调出的人马。 此刻,来到这军营,他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对付一个弱女子,竟然还派出这么多人马? 他这是不给她留半点活路啊。 他走进主帅的大营,让人将沈玉珝给叫了过来。 沈玉珝龙行虎步的走进营帐,他一身白色铠甲,清隽的面庞尽显刚毅,模样跟沈孟川有着五分相似。 见到沈孟川,他半跪着同他行礼,“见过州牧大人。” 沈孟川朝他抬了抬手,沈玉珝便站了起来,“不知州牧大人唤末将,可有要事?” 沈孟川抬眼看着他,这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了,他从小便将他放到了军营中,经过多年的操练,如今的他,英武不凡,性格刚毅,更是杀伐果断,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少将军。 听说他怕手底下的人做不好他交代的事,那天他又亲自去了。 “州牧大人?”沈玉珝叫了他一声,声音也充满了阳刚之气,可他这一唤,沈孟川回过神来,他难得见到他这般失神落魄的样子,只眉头微皱,向前两步,低声问道:“爹,您怎么了?” “那天你去追那个女子了,后来呢?” 沈孟川开口问道,他紧紧的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爹,您怎么突然问起这遭来了,难道您信不过孩儿办事么?”沈玉珝说了句。 “我问你就答!”沈孟川语气一厉,沈玉珝便答道:“那女子身边护卫的人倒也有几分本事,他护着她逃到了悬崖边,孩儿见他们一起跌落悬崖,便没有再去追了。” “爹,是出了什么事吗?”沈玉珝问了句,难道因为他这一时心软,犯下大错了? 沈孟川摇摇头,只道:“你派人去找他们,活要见人,若是死了……便将她的尸体带回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