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骆的小子分明是存心隐匿军情!」 那领兵的副指挥拍桌而起,他是个阵营老人,对于苗临当年的兇名可是如数家珍,若不是有消息说苗临不在,浩气大军在绝跡泽外扎营这么久也没见他露脸,他怎么可能会傻到毛遂自荐地领兵前来凤鸣谷招降,他连黑龙沼都不会踏进来的好吗? 可现在骑虎难下,兵都拉到人家家门口了,要是说走就走,以后他也甭想在阵营混了,可若不走,怕是这条小命立马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边的指挥慌了神,却完全没想到,打从苗临出了谷,他们这队人马的性命就全捏在了凤鸣堡主的手里了。 这些年来,苗临的凤鸣堡始终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实在是他当年在绝跡泽接连两战、一屠万人的兇名太甚。 那两场攻防导致浩气盟元气大伤,被恶人谷连下叁城,不仅掉了旗下所属的霜戈堡与沧澜城,甚至丢失了大理山城,下路只剩最后屏障的千岩关。 虽然浩气盟经过之后的休生养息,先是夺回了大理山城,而无量山与黑龙沼的其馀叁个据点也时有交战,在两大阵营中来回易主,可从来没有一任指挥敢自不量力地去碰凤鸣堡这个硬钉子。 毕竟战败事小,这么多弟兄姐妹的性命眨眼就落在了那个鬼魅男子的手里,尸体还被生生炼成了蛊将尸傀,下一刻对自己兵刃相向,这对军心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曾有传言指出,苗临或许和天一教有几分渊源,可他的行事作风虽然残忍,却也仍侷限在绝跡泽这片土地上,与乌蒙贵那四处作恶、掳掠百姓的行为有些不同,只要浩气盟不过界,随便他们怎么攻打惊虯谷,甚至试图绕过黑龙沼直扑融天领,苗临一点儿都不在乎。 而根据隐藏的卧底来报,苗临过往常年不在堡内,此次虽有传言他已回归,可大半年过去也没见他在凤鸣谷四处露脸,甚至连生人勿入的凤鸣堡都有了兵士与奴僕进驻。 因此有人推断恶人谷大张旗鼓地造出一个苗临回归的假象,为的就是护卫凤鸣堡不陷入阵营纷争之中。 可如今,那个让人忌惮的凤鸣堡主,就这么孤身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浩气盟前军的营地里。 苗临一恶人服饰缓步而行,手持一柄白玉笛、身边围绕着一群艷丽的腐血蝶,慵懒带媚的眸光在周遭举兵警戒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唇角带着轻蔑的浅笑。 他这次回谷除了徐安逃走他亲自去把人捉回来之外,哪怕之后浩气先前多番试探,他也从未在凤鸣堡外露过脸,也莫怪浩气盟的探子会以为他在虚张声势,进而大胆地一路进军到凤鸣谷口来。 苗临不是来杀人的,于是一路无视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浩气盟弟子,逕自往营地中最豪华的营帐走去,门口两名护卫的士兵刚拔出剑来要拦他,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晃后纷纷跪下。 苗临掀开营帐的门帘,却突然驻足回眸扬唇一笑,「我是来谈判的,你们别逼我动手杀人。」 其实,若是以前的苗临,这样的一队摆在家门口碍眼的敌人,要杀也早就杀了。 可他特地带着徐安的玉笛出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製造太多杀戮。 虽然他和徐安从见面开始多是看到他武学的造诣,但他仍记得,对方从进了凤鸣谷后,他只有在徐安给师弟写信或打理他的小药园时才见过他真诚的笑。 而这正彰显着一个事实,哪怕徐安的武功再高强,他的本质仍旧是名济世仁心的万花医者。 如今徐安正在堡里昏迷不醒,苗临并不想在离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