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问:“那我们几点出发?” 木枕溪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勉力压抑住喜色,正色问:“你答应了?” 肖瑾面不改色:“嗯。” 木枕溪看了眼手机,说:“那我们就一点半出发,她离这不远。” “好。”肖瑾淡然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 作者有话要说:瑾宝:骗妻一时爽…… 第12章 吃完午饭十二点半,离出发还有一小时,肖瑾靠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前额,神情隐有不适,她头疼,但不是这几天在医院里那种突然尖锐起来的疼痛,而是感觉里面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同时噬咬似的,越来越疼,绵密入骨。 她额上慢慢地见了汗,沾到睫毛上,视野模糊。 木枕溪收拾完厨房出来,就见她牙关紧咬一脸痛苦,快步走过来问:“怎么了?” 肖瑾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疼痛的缓解于事无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木枕溪,看上去竟有些可怜:“你这里有没有止疼药?” “有。”可木枕溪没动,担心地低声说,“但你这样是不是去医院比较好,是不是头上的伤口出问题了?” “不是。”肖瑾回答,“就是头疼,吃了药休息会儿就好了。” 木枕溪看她两秒,上前扒拉开头发给她检查了一遍,伤口没出什么问题,但她依旧不放心,眉头皱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吧。” “没用的。”肖瑾强忍着几乎要钻入她脑髓的疼,疲累地松了一只手下来,轻轻扯了一下木枕溪的手腕,有气无力地哑声道,“止疼药。” 木枕溪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身去卧室给她拿了一盒布洛芬,顺便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谢谢。”肖瑾礼貌道谢,已经没有心力去想别的了,动作娴熟、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似的,迅速将药吞了下去,然后合衣躺在了沙发上。 药物见效在半小时左右,而且止疼药对肖瑾来说已经收效甚微。肖瑾侧躺着,身上包了条毯子,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牙关打战,上下牙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脸色煞白。意识既清醒,又昏沉,明明想睡却无法睡去。 她不自觉开始用头去撞枕下的沙发。 头上有刚拆线的伤口,肖瑾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可实在太疼了,像是斧子,又像是锯子,在对着她的神经一下一下地锯,耳边嗡嗡发鸣,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额头紧贴着沙发内侧,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倒气声。 意识模糊中,她感觉自己额头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将她从沙发那边捞了过来,然后两侧太阳穴被修长手指轻柔地按着。 “很疼吗?”是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低哑柔软,充满着爱意和怜惜。 这个声音,她曾经在每个头疼欲裂的夜里,无数次梦到,醒来后却只能面对满室空寂。她已经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不疼。”肖瑾飞快地眨去了眼里的泪花。 “你不是怕疼吗?”女人的语气有一些疑惑。 “你在才怕。”肖瑾往她怀里窝了窝,紧皱着眉头,低喃道,“现在就疼了。” 头顶落下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笑意到最后,成了微微的叹息。 女人似乎摸了摸她的脸,指腹的肌肤细腻,温暖得让她想哭。 肖瑾意识渐渐坠入黑暗。 醒过来时身下的触感不对,软得不可思议,她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几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昏暗的光线,窗帘紧闭,窗前一张懒人沙发的轮廓,床正对着的门背面贴着一张海报。 肖瑾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确定是在木枕溪房间里。 脑内还是隐隐作疼,可比方才已经好了许多,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把木枕溪的床恢复原样,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客厅阳光满室,木枕溪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在听到响动的第一时间抬头看去:“你醒了。”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肖瑾歉然道,“现在几点了?” 木枕溪看手机:“一点三十五,来得及,我跟她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往后推了一个小时,我们出发吧。”她说着站起身来,往门口走,有意放慢了步子,弯腰换鞋的间隙中,她才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头疼的毛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