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带着一丝笑意,又像是带着一丝挑衅,更像是带着一丝即将得逞的得意。 这样的目光,顾青萝过去见过太多次了,每次白浅月设计要害她的时候,眼底里就会流露出这样的目光来。 可是,当顾青萝稍稍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楚乾的时候,他的眼底里,方才那些复杂的情绪,早就消失得烟消云散了。 只留下了一片清明。 这改变太过迅速,叫顾青萝都忍不住要觉得,是不是她自己方才看错了。 可是,那目光实在是和白浅月的目光太像太像了,她觉得自己是不可能瞧错的,这个楚乾方才肯定心底里在盘算着什么才对! 顾青萝双手紧了紧,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安稳。 这个人,他刻意蒙了面,又做书生打扮,但身形却只有王诗韵一般高矮。 顾青萝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来:他该不会是白浅月扮的吧? 可是,顾青萝很快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荒唐想法。 因为,自从白浅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京城消失之后,她就叫爷爷派了好几个人在白家附近小心监视着。 为的,就是当白家有了任何风吹草动之后,她都能够及时反映过来,不会被白浅月打一个措手不及。 前几天,她才同负责这件事的人问过话,白家一切照旧,没有丝毫的异常。 而且,若是这个叫楚乾的真是白浅月的话,那么…… 顾青萝想着,目光就不动神色地在白忠的脸上瞧了瞧。 白忠还是隐隐铁青着一张脸,想来是还因为厉玄琰将三年一次的春闱考试改为两年一次,而有一些担忧。 所以,若这个楚乾真是白浅月的话,白浅月进入三甲,可是一件足以叫白忠高兴到忘形的事情! 白忠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所以,这个叫楚乾的,肯定就不是白浅月了。 不过…… 顾青萝心头的那份不安不仅没有因为这人不是白浅月而放下心来,反而,越发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这个人究竟是谁啊! 顾青萝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楚乾的身上,没有发现坐在她旁边的厉玄琰,一双幽深的眸子也是暗了又暗,不动神色地落在这个楚乾的身上。 久久,厉玄琰都未将自己的目光挪开半寸。 那目光极深极深,像是在探究什么叫他猜不透看不明白的事情一般。 坐在另一边凤坐上的太后倒是等不急吏部尚书这般卖关子,说:“好了好了,吏部尚书,他们三个究竟谁人是何名次,你快一一说来。” 太后此话一出,百官们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虽然他们都觉得这状元之位肯定是齐坤的没错了,但毕竟还是要等吏部尚书将这个结果给念出来才是。 吏部尚书见大家都这般急切,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是!臣遵旨。” 吏部尚书闻言便将那个密封了的信封拿到了手上。 转过身去,将手中的信封再一次展示给众人看:“这答案便在我的手中,信封是密封的,在开启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这信封里记载的内容!” 然后,随着细小的“簌簌”声,吏部尚书便将信封撕开,拿出了里面一张薄薄的白色宣纸。 他当着众人的面将信纸一展开,目光往那纸上记载的内容一扫! 整个人的面色顿时一愣!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出声问:“怎么了?到底谁人是状元郎啊?吏部尚书你的脸色忽然一变,你这信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啊?!” 齐坤闻声也朝吏部尚书看了一眼。 吏部尚书眼底里是显而易见的惊异,想来,是这信纸上所写的状元之人,和吏部尚书的想象出入极大,不然,他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所以! 齐坤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紧,整个人的呼吸都仿若猛地一滞! 状元不是他?! 当真不是他?! 一想到这个结果,齐坤就觉得自己的天都快要榻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秦院士再同他说了那番开导的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