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懂。”苏沫不解。 顾青萝没有回话,只是伸手让苏沫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坐在了雕牡丹鸟兽妆镜前,拿起生漆红木梳梳起了如锦缎般柔顺的长发。 妆镜旁边鎏金镂空花兽纹的四脚香炉里也点了味道清雅的熏香,很是好闻。 顾青萝望着镜子里的又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至少现在她们还会念着她,不论是好还是坏,至少,她还值得被她们记住,她还值得她们忌惮。 若是到了哪日,再没人记得长乐宫里有她这样一位皇后娘娘,那才真的是活得惨淡了。 云锦见顾青萝不想说这事儿,便岔开话题,说起了这几日给太后诊治头疾的事情。 “娘娘,奴婢这几日给太后诊脉开方,觉得太后的头疾并非是长年累月积下的病症。” 顾青萝微微蹙眉,太后头疼的毛病已经很多年了。先皇还在的时候,太后还是妃子,就已经时时宣宫中太医诊病,宫中的太医都说是太后脑部受了凉寒才导致了头痛。 可是按照云锦这个说法,不是积下来的病症,那就是人为的了? 顾青萝问得小心:“你确定么?可有十足的把握?” 云锦目光坚定,她虽没有李神医那样神乎其神的医术,但也自认颇得李神医真传。 望、闻、问、切,太后的头疾都和寻常积累的头疾没有什么两样,但她用李神医教给她的《太素九章》里的诊病方法细细一瞧,便瞧出了端倪。 “那人用的法子太过隐秘,若不是仔细瞧,还真的难以察觉。”云锦现在想起还觉得十分惊异。 顾青萝忙问:“什么法子,李爷爷可曾说过?” “就是李爷爷说过,我才认出来了。我若是猜得没错,那人应该是用的蛊虫。” “蛊虫之术?”顾青萝眼睛都瞪大了。 蛊虫之术是南疆秘术,而且相传只有南疆皇族中草药医理天赋极高的人,才有资格被南疆圣教长老选为入室弟子学习蛊虫之术。 这些弟子一学便是三十年,而且便是学成之后,这些弟子也不知去了何处,行踪缥缈,便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所以,别说是大周了,便是南疆人也少有人知晓蛊虫之术。 “这事你没和别人提起吧?”顾青萝立马警觉起来。 云锦回答:“云锦没有和旁人提起过。” 顾青萝点点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她还得找个时间和爷爷说说,也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联系到李神医,再问问他看是不是真的是蛊虫之术。 想了想,顾青萝又说:“太后那儿你也暂时别说,你就开些寻常的方子,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加上一两味药,让太后病症能够有所舒缓。” 到底,太后是厉玄琰的生母。 “皇后娘娘。” 寝殿外传来宫女斐文的声音:“首辅大人派人给您送了些东西。可要让他进来?” 顾青萝微微愣了愣,爷爷这么早就派人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她么? “叫他进来吧。” 很快寝殿外,一道欣长而优雅的身影慢慢出现。 “是……是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