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儿,刚才宴席上,张达有意忽略你,你生气吗? 梁君时是个闲散王爷,从不过问朝中的事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然不会没眼力劲的凑上来攀关系。所以整个宴会上除了皇上,就数他最自在。他不问朝中事不代表他不关心,张达那点小心思他还看的明白。 这会儿见梁荀闷闷不乐,他猜许是张达的态度让他不满。 二皇兄,我没有生气。只是一想到大皇兄一个人背负那么多东西,我就很气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像大皇兄一样游刃有余。 张达的态度梁荀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使臣,离间的手段嫩了点,也太小看他们三兄弟的感情。梁君末若真对这个皇位有兴趣,当初先帝让位时,他就会接下,岂会等自己长大,养虎为患。 梁君时诧异的看着梁荀,手放在他的头上,揉乱他的头发道:荀儿已经很了不起,兄长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没你厉害。把武师气走一个又一个,连爹都对他束手无策。 我知道,母后跟我说过。提起梁君末的丑事,梁荀笑逐颜开。 梁君时也跟着笑,但笑容里有梁荀不懂的悲戚。 荀儿,开春你就十五岁了。梁君时的声音有些低哑,眼神隐藏在黑夜里,晦暗不明。 是啊,怎么了?梁荀奇怪的看向梁君时,忽然笑道:二皇兄今年打算送我什么? 梁君时欲言又止,开春梁荀就十五岁,已经是个小大人,梁君末多半会在这段时间把自己手中的权利全部还给梁荀。南国的人已经找上门,不管是李玉寒还是梁君末,精神都高度紧张。 梁君时虽不曾问过梁君末的计划,但多少能猜到。连李玉寒都认真起来,这件事情牵连的范围不会小。林墨的存在,身后背负的是一段血债。从娶楚云闲进戚国那天起,这个计划就在运行。现在,谁也没有能力让它停下来。 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抛开心头杂念,梁君时笑了笑,问梁荀: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二皇兄送的,什么都可以。梁荀贵为九五至尊,每年生日收到的东西多不胜数。但在他看来,那些东西都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只有家人的礼物,才是真正给他这个人的。 梁君时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那容我想想,给荀儿的礼物可不能含糊。 梁君末处理完事情出宫已经是四更天,梁君时在宫外等他。花灯会从今夜开始,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还不是寂静无声。灯会才散去,偶尔还能看见几个醉醺醺的人结伴归去。 天那么冷,下次不用等我。 梁君时裹了披风,但寒风猎猎,耳朵都红了。 我也才出来不久,禁卫说你还没走,就在这儿等一会儿。梁君时笑道,两兄弟并肩往回走,你让我安排的事我都安排妥当,这会儿张达的手下只怕已经把你有篡位嫌疑的话传到他耳中。 今夜在宴席上失言那位官员并不是真的不小心,而是梁君时有意安排。 梁君末点头道:做的不错,现在就等张达来找我。荀儿那边 梁君末看向梁君时,有些事情太后知道,但梁荀不知道,梁君末担心他心有间隙。 荀儿并不在意,反而心疼你背负太多。不过你也该把事情给他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梁君时心疼梁荀,并不赞成他哥乱来。 会的,等张达他们离开,我就会找机会告诉荀儿这些事。不仅荀儿要知道,逸之也该知道。梁君末抬头仰望漫天的灯火,花灯会的夜色不同寻常,他嘴角带着笑意,心里却遗憾不能带着楚云闲出来观看。 两兄弟又说了其他的一些琐事,你一言我一句,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前。两个人进门之后没在多言,分别回各自的院子休息。 邵茗被楚云闲安排在另一侧的厢房,和他们隔着一道墙。因为梁君末之前传话回来说不用等他,楚云闲就让邵茗早些休息,自己也上|床就寝。 厨房依旧备着热水,梁君末沐浴后才上|床。他怕吵醒楚云闲,动作轻柔。被窝里很暖和,梁君末习惯把楚云闲抱在怀里,在他额上落下一个亲|吻,才闭上眼睡觉。 楚云闲没有醒,迷迷糊糊间觉得身边多了个暖和的怀抱,像只猫一样往梁君末的怀里拱,找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梁君末闷笑,手掌在楚云闲的背上轻抚。有些时候楚云闲的习性真的就像一只高贵的猫,要顺着毛撸,不然一炸毛,就要挠人。梁君末不怕被挠,但心疼楚云闲的手。 一|夜好眠到天明,楚云闲醒来习惯的往梁君末的怀里钻,暖烘烘的感觉很舒服,让他不自觉的贪恋。今日亦如往常,不同的是今日梁君末稍微退避,和楚云闲拉开距离。 楚云闲不解的看他一眼,这个人居然会躲着自己,真是件稀罕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