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战场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让我仗着他的权势,可以直着腰板说话!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才是太子妃,我还得看着你的脸色不成?” 方锦书抹着湿哒哒的脸,气愤道:“就是陛下也对我礼让三分,你不怕我告知陛下!” 苏落云冷声道:“陛下敬奉的是九皇子的遗孀,太上皇的儿媳妇,可不是什么送走了亲儿,丈夫尸骨未寒就想着给别人为妾的无耻妇人!方锦书,你醒醒吧,如今的京城,早就变了天了! 她居然拿自己的皇帝公公来吓唬自己?真是可笑荒诞至极! 鲁国公夫妇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了这么个自私到了极点的女儿。 说到这里,苏落云突然转头对着一旁屏风问道:“我与瑞王遗孀的话,可曾都记下来了?” 那屏风之后传来了苍老男子的声音:“回禀太子妃,都已经记录在案了。” 方锦书被吓了一跳,狐疑问:“屏风后怎么有男人?” 就在这时,两个宫女走来,移开了屏风,只见负责记录陛下与皇子们日常的两个春秋文官正坐在屏风后的小几旁。 他们的日常,就是记录帝王和皇子的谈笔录,最后统统要归注到帝王的起居录中,流传百代。 韩临风虽然没有登基,但是他作为太子,也在这些文官的记录行列里,以待将来太子登基作为补录之用。 没想到,苏落云早早将这文官叫到了屏风后,竟然将她的话全都记录在案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只不过是臣妇与你私下的谈话,却偏叫不相干的人记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方锦书急切问道。 苏落云道:“你不是说想要去陛下那告状,说我轻慢你吗?我寻思着,若是有人记录在案,详实地记下瑞王妃的每一句,你也省事,不必在陛下面前再费心复述了。” 这下方锦书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也知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么的不得体,更隐隐有胁迫之意。 说到底她就是看轻了苏落云,觉得他一个商贾平民女子骤然进入东宫,心里也必定无根无主,慌了心神,急着想要笼络世家,给自己壮一壮声势。 自己这番主动与她求和,要为她固宠,她应该懂得领情。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苏落云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自己方才的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如何能搬到朝堂上,过陛下的眼? 一时间方锦书也知道自己被苏落云握死了把柄,只能咬着牙跪下向苏落云求道:“请太子妃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计较。我方才之言尽是错的,以后再也不说就是了。” 苏落云不再给她废话,只是起身扬长而去。 这份记录,她自然不会给陛下。毕竟现在陛下要平衡世家,也不好做什么。 但是她会原封不动地送到鲁国公府去,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女儿在外丢的脸。至于怎么教育女儿,便是鲁国公夫妻的事情了。 而那鲁国公看方锦书竟然自己去东宫那跟人家太子妃叫板,也是气得要三魂升天。 据说那日鲁国公都请出了家法,痛责了女儿一顿。 不过看方锦书这么急急来踢馆,苏落云也知道自己该在人前露一露了,不然这谣言岂不是要漫天飞舞。 所以选在中秋宫宴这一日,久久未曾露面的太子妃终于出现在了人前。 这样隆重的宫宴,就算落云不喜华贵的衣裳,也得精心打扮一番。 不过她并没有挑选太艳丽的颜色,只是一身浅浅月白色长裙,在宫灯的照耀下发出了幽淡的蓝,再搭配着青色蜀锦的外衣,发髻顶着华丽的发冠,看上去雍容大气,显得露出的脖颈脸颊皎白如月。 当身材高大的太子身着一身烟色长袍,与太子妃一同在宫灯的映衬下牵手走来时,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女娲精心捏造的一双。 那些在殿堂里的臣子官眷纷纷抬目看了过来,在惊艳得说不出话来的同时,心里暗想着:这太子妃若是不看出身,光看容貌,当真也是绝色的佳人啊!” 方锦书也坐在母亲的身边进宫赴宴来了。 本来京城里谣传的太子妃生病了的谣言,她是很信的。可那日去了东宫,看着苏落云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有精神头给她设圈套,她心里便存了狐疑,有些猜不透韩临风的想法。 韩临风心志高远,绝非能被女色迷惑之人。他当初屈从陛下的圣旨,娶了不相称的盲女,就算新婚时浓情蜜意,现在也早该到了厌倦的时候。 更何况他现在身为太子,有一个卖香料出身的妻子,如何能配?所以苏落云若是早早“病死”,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为何韩临风还要留着她? 不过韩临风若是念在旧情,一时不肯遣走了发妻,也无所谓。 大魏原本就没有什么女子不可二嫁的风俗。像她这样的世家女,就算成亲生过孩子,照样能嫁得不错的郎君。 韩临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