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佩儿换下血衣,擦干了脸,又收拾妥当,再拎提着重重的食盒子走出来时,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她吩咐营帐前的守备:“裘统领刚喝了药,睡着了,不要让人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那些侍卫点头称是的时候,曹佩便提着食盒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不一会,一个厨娘模样的婆子从曹佩儿的营帐里拎着小包裹,趁着众人全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拎替着砍柴刀,朝着林中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营帐后的灌木丛里了。 临近下午时,前去送药的小丫鬟发现了身首异处的裘振。 他的头颅已经不翼而飞,整个床榻鲜血如泊,犹如杀猪屠案,吓得那小丫鬟凄厉叫喊后,便昏厥了过去。 整个叛军再次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慌乱之中。剩余的残兵败将,再次起营一路北逃,溃散得不成样子。 大魏兵马如此一路乘胜追击,轻而易举地又收复了数城。赵栋给陛下呈送捷报,都写得有些手腕子酸软。 当大军屡屡得胜的消息传来,整个梁州的紧张气氛也为之一散,八百里加急捷报频传。 而京城陛下御书房的龙案上,也是颇为热闹。 一方面是北方几州的捷报频传,赵栋不断向京城呈报着收复郡县的捷报,让陛下龙颜大悦 另一方面,居然有两三封奏折,上书弹劾赵栋包庇韩临风勾结曹盛叛党,侵吞银两,中饱私囊。 奏折刚刚呈递上来时,陛下先是拿起捷报看了又看。然后又看了一眼弹劾的奏折,便命人宣两位皇子入御书房面圣, 他先是让太监宣读了前线的捷报,还不等两位皇子相贺,又拿着那弹劾赵栋的奏折,给了两位皇子看。 九皇子看了几眼之后,差点笑出声来:这都是哪跟哪啊?虽然韩临风那厮是扶不起的阿斗,可能见钱眼开,干出被反贼曹盛收买的勾当。 可是驸马爷赵栋的为人,满朝官员最是清楚,他挨不上这等脏污事情。 不过赵栋虽然不跟王家站队,也不是瑞王阵营的人。 老九瑞王觉得自己犯不着给赵栋他们说情,又不知父王是何意思,便试探道:“既然前营的督军巡使如此言词凿凿,不妨细细查一查。” 陛下又问六皇子:“你的意思呢?” 六皇子看了这奏折的内容时,反映却是跟九皇子截然相反,整个人的后脊梁都开始莫名窜冷汗。 他的脑子里,对韩临风其人,一直有些模模糊糊,又说不清楚的怀疑。 如今再看这奏折,一个念头再次猛然窜跳上来——如果当初劫狱之人就是韩临风呢? 如果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呢? 若是这样,便可以解释,为何自己设置了重重阻碍,韩临风还是能将粮食送到嘉勇州,以至于王昀没有借口撤军,损兵折将。 此人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啊! 想到这,六皇子都顾不得擦额头的冷汗,连忙跟父王秉承:“依着儿臣之见,这里定是牵扯着通敌的大案。这个韩临风深藏不露,儿臣老早就怀疑他曾经营救过反贼曹盛,是反贼的同党!”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九弟已经殿前失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六哥,你也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吧?不就是人家赵将军打了几场胜仗,这长溪王家人就坐不住了,请托您好好打压人家赵将军?好歹他也是你的亲姐夫,难道就这么不顾情谊,编排这样的脏水往他的头上泼?” 那个韩临风是个什么狗德行,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他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可是勾结反贼,还在狱中营救曹盛? 可能耐死那小子了! 六哥不去上茶楼说书,都可惜了这张能编的嘴! 六皇子恒山王怎么能允许弟弟在父王前这般污蔑自己?当下气得也是脸色涨红:“你懂个屁!” 魏惠帝也不信这话,不过他更看不惯两兄弟在御书房里像三岁小儿一般吵嘴。 所以他沉下脸道:“你们俩都大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