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小太监将账本子好心还给院使大人的时候,大人的身子抖得十分厉害。 他可不觉得这是巧合,疑心陛下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用账本子敲打,故意试探他。 当陛下和蔼问他,今年的御供库存多寡,又能卖多少银子的时候,院使大人不敢瞒报,只一五一十说了实数。 陛下听了很是满意,让院使快些落实此事,将卖掉的银两尽数交给户部赈灾。 不过陛下其实也很奇怪,最近的天气不算热,御书房里还放置了消暑的坨冰,为何下跪的院使汗如雨下,起身的时候,那后背官服都潮透了呢? 总之,那天之后,榷易院的大门紧闭,所有相关的官员小吏都拘在榷易院后院一天一夜。 院使大人暴跳如雷,要查那账本子究竟是怎么到陛下的手里的。 别人还好,苏鸿蒙的冷汗直冒,幸好他乃商贾出身,奸猾撒谎也能不改色,就算屁股上被拍了板子,疼得哭爹喊娘时,也不忘大呼冤枉,将这丢账本子事儿往另一位对账的库使身上推。 如此一来,院使大人查了一圈,也是毫无头绪,最后只能沉着脸说了要拿钱补窟窿的事情,让他们都管好自己吃饭的嘴,才能保住脑袋。 说完了其中的厉害,大家便原地解散了。 苏大爷这辈子没有挨过这样的打,疼得走不了路,只能让手下的小厮用门板子抬回来。 另一位库使虽然也趴在门板上。待出衙门碰见苏鸿蒙时,回光返照,跳将起来,脱了鞋子用鞋底子往苏库使的脸上使劲抽! 他俩自己分的账,记得最清楚,那丢失的账本明明应该在苏鸿蒙的手里。 姓苏的孙子居然死不承认,还拖累自己挨打! 当苏大爷好不容易回家时,除了带回个烂屁股,还有一张满是鞋印,丢光了的老脸! 虽然挨了板子,挨了骂,却还要灰溜溜地回来凑银子了。 那银子按理说需要各家吐出肥肉给填补回去。可是吃了大肉的,哪舍得全吐? 院使自然是怪罪下面的人走漏了风声,一顿杀威棒后,又责令他们出了大头。 苏鸿蒙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是按照女儿原来给他出的主意彻底放血了。 因为上面要得急,只能又是卖铺子,又是卖庄园。有许多压根都没卖上价,暗亏了不少。 可是这一卖,倒苏鸿蒙发现了许多的陈年旧账,原来丁氏掌家的这些年,贪墨了不少苏家的钱银贴补丁家。 这个节骨眼,苏家正急用钱,蚂蚱肉都能拿来红烧。他这样大出血,丁家岂能躲清闲? 可是要丁氏吐肉,也是难上加难。于是夫妻半夜口角,就成了家常便饭。 看着丁氏不吐口,苏鸿蒙真是新仇旧恨袭上心头,余下一点中年人的稳重深沉全不见了踪影,将丁氏按在被子里一顿的打。 可惜丁家父子在甜水巷已经被打废了,还在家里养伤,无人来给丁氏撑腰。 丁氏耐不住苏鸿蒙的打,只能舍出些私房钱来救苏鸿蒙的急。 当然,苏鸿蒙也找大女儿江湖救急。 可是他这大女儿,倒是承袭了跟他一脉相传的吝啬,就是不肯来见他。 没办法,苏鸿蒙只能拖着个烂屁股,一瘸一拐地去了甜水巷。 等入了大厅,苏鸿蒙让仆人退下,沉脸问她些隐情。 说到那丢了的账本子,他怀疑跟苏落云有关,毕竟她走了之后,就不见那账本的。 苏落云却反问,那账本后来是在哪找到的。 待听到是在御书房里找到账本子时,落云笑道:“父亲您是觉得我有通天的本领,能直达天庭?” 听女儿不答反问,苏鸿蒙也堵住了。他这个瞎女儿虽然有些小聪明,还结交了些贵人,可距离陛下御书房还远着呢!更没有出入御书房的本事。 难道真是有人不小心夹带着账本,跟着奏折一起送到了御书房? 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