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想起来什么,莫名其妙的清起来旧帐。 “我什么时候食言了?”襄离瞪眼。 微巳委屈的看着她,长睫一垂,神色幽幽。 “若是有一天,在离开我和救世之间,你选哪一个?” “这话是什么问题,你还不如问我娘和你一起掉水里我救谁呢……”毕竟她娘是鲛人,淹不死,答案简直简单的一目了然。 救世?她这等胸无丘壑无甚所长的人要救世?开什么玩笑?襄离下意识的不去细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东西简直虚无缥缈,压根就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对方却是眼神一黯,转而问了另一个。 “若有一日.你须得带着鲛人远渡海国,但是代价是不再见我,你可否应许?”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求求你睡吧……” “我不睡,你告诉我。” “这根本就不会发生好不好……”襄离嘟囔着,仿佛觉得自己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选你选你好了吧?” 微巳定定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那疲倦又敷衍的脸上看出一丝痕迹,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又或者是自欺欺人。 “那说好了,你不管鲛人的死活,不理人世恩仇,不管发生什么,都留在我身边。” “好好好,睡吧祖宗!” 襄离恨不得一个催眠术糊在他脸上。 可是她那句话却不是发自真心的。 她的确很爱微巳,可是爱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要牺牲别人的命,那就令人不得不犹豫一番了。你爱一个人可以为他赴汤蹈火献出生命,却不可以把别人命奉上。 同样的,当许多人的命与一个人摆放在一起,孰轻孰重已经一目了然。 那是哄骗,她知道的,那是面对“无理取闹”的应对,她实际上还是有理智的。如果有人跟她说,她再跟微巳在一起,鲛人便会全族覆灭,她会选择离开。毕竟,离开不代表永别,那个时候微巳还会很好的活着,那就够了。 可是谁那么无聊啊! 所以她骗人了……嗯,善意的谎言呢,骗酒鬼的。 一夜过后,酒终人散。 篝火已然熄灭,歌声早落了尾声,嬉笑打闹的人声渐归平静,变成了打呼噜的聒噪。横七竖八的人躺了一地,鲛人抱着北邑人的臭靴子,半夜里被熏的直做噩梦,北邑人捏着不知道哪个鲛人的手帕,肖想着以后漂亮的婆娘。 第二天醒来大家伙都是一脸震惊,心道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节操,并且抵死不承认自己的所做所为。 “是谁把袜子塞老子嘴里的?我反正不会自己吃这这玩意的,是不是你!” “你们人类好臭不要脸,竟然把靴子随地乱扔。” “谁看见我的机关鸟了,啊,你个狠心的,竟然把我的鸟坐碎了!” 其中最懵逼当属天璇君微巳,讲道理,他酒量的确不怎样,千杯不倒是万万称不上,一坛子胥邪酒就给放到了。不过他就算喝醉了也绝不闹腾,且面不改色,所以一直没人发现。 只有襄离这个受害者在那边指责,“太过分了,你竟然抓着我那样那样!” “对不起!可是……”微巳想问问细节。 “不要可是,我是不会主动的,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我不管,我今天走不动了,你背我!” “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