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鲛人跟自己简直不是一个物种,博古通今的什么都知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洛水,微巳是临渊?” 幻衣小幅度地点点头,“鲛人是最有灵性的生灵,于神性最是敏感,他身上的神力我能感知到。只是涉及天神的事情,我也不能说出来,幻术不怕天谴,可是却怕自己的创始者。”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只能通过入梦的方式告诉你一些事情……” 襄离听的牙疼,心想这似乎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她不喜欢别人擅自更改的梦,强塞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自己,可是幻衣的幻术是自己教的,她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想要告诉自己一些自己不记得的事情罢了。 不对…… 襄离猛然惊醒。她差点给这个女人带进沟里!如果幻衣真的是要告诉自己一些往事,那也是自己跟她的过往,或者是自己跟她说的神族旧事,可是这些都没有。 她投射出来的都是关于海国的事情,那些古老的传承,破碎的宫殿,受苦受难的鲛人…… 襄离的指甲刺入掌心,把手从幻衣那里抽了回来。 她给自己的是暗示,她想让自己这海神同她一起背负国仇家恨。 “你不用这么做的……”襄离忽然道,“我既然生为鲛人,该做的事情就会去做。” 幻衣的眼珠却红了,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我要的不仅仅是你重建海国,是报仇是报仇!血债血偿有什么不对,你没有看着自己的亲人倒在地上踏成肉泥,看着自己的爱人万箭穿心,看着自己一个个的好姐妹被禽.兽不如的家伙凌.辱,你让我拿什么宽恕!” 襄离冷静地看着她失控的模样,忽然有些恍然大悟。 她想着……难怪自己总是用最冷静的视角去看待海国,总想着不要殃及无辜,也难怪幻衣会用入梦的方法逼迫自己去愤怒……因为她原本就没有鲛人的恨。 她归根到底,灵魂还是那个良善到有些傻的神女,那是被解体都没冲淡的本性。洛水就是这样的,她连被人骂都能唾面自干,何况是因为一批禽.兽牵连无辜的人? 幻衣知道这一切,所以她得逼着她同鲛人一样去恨。她凭什么宽恕?海国的冤魂在无霜海的上空永无宁日,那些人回不来了! “幻衣,你不要逼我…… ”襄离后退一步,平静地说道,“我想带着鲛人回家,带着他们脱离苦海,也想讨回公道。我要做的事,我会去做。”只是你逼我,我压根就不想大开杀戒。 幻衣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的,神之怒于凡人而言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只要襄离肯帮忙,那些作恶的人就一个也不会逃过去。 她脸上露出了点真切的笑意,终于去了初见面时那面具一样的漂浮感。 “襄离,我从很早就想着,如果你苏醒,我们一定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姐妹。如今母女没有做成,你就成全我这个心愿吧,我们做姐妹好不好?” 襄离的豪情壮志一股脑的灰飞烟灭,被这句话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剧情,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偏偏幻衣还对着那摆脱了莺莺燕燕赶来的好儿子遗光一招手,笑颜如花:“遗光,来,叫姨母!” 好儿子遗光在百花丛中游刃有余,听到这话差点在楼梯上崴脚,摔成个半身不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