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玄懿帝一个机会,他一定要选择心平气和的跟襄离说话,绝对不这么一惊一乍的闯入。 这下好了,襄离一听有结界,肯定不会放任自己去飞舟撞结界,毕竟安全第一嘛!所以她就大头朝下,倒栽葱式的往下俯冲,堪堪停在了北邑边界。 北邑边界设立有驻防,大多都是征战多年的士兵来这里养老。 驻防所比军营轻松许多,此时又赶上天气炎热的时候,人都蔫了吧唧,老兵便打着赤膊席地而坐,给这群毛头小子吹牛提神。 “我年轻的时候见过大风大浪,可是这驻边所也是个长见识的地方,这么多年了,各种试图越境逃关税的手段层出不穷,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那群人想不出来的……” 他嘬一口辣口的浊酒,熏然道,“什么翻山越岭的被抓了那都是寻常,还有挖地道过去的,打扮的跟一块石头一样,时不时挪动一下试图蒙混过关的,还有人披上熊皮鹿皮假装成山林野兽,蹿着就要去汉昭的……” “也不用脚丫子想想,我们北邑见着鹿,那是能跟公子少爷一样当场吟诗一首的吗?”他红着脸大了舌-头,当场一拍大腿,“老子当即弯弓射箭,心想,好几天的下酒菜有了着落,妙啊!” 兵毛子们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有些年纪小的心地纯善,着急忙慌的问,“后来怎么样了,那人中箭了?” 老兵睨他一眼,嗤笑。“哪能啊,偷奸耍滑的眼力可比你们这群憨货强多了,当即不顾三七二十一,两条腿站起来跑了——鹿哪能两腿走路,老子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白活这么大年纪了。”他道,“当然是人赃并获当场擒获!” 新兵悻悻缩了回去。 “徐兵头!”他猛地一声吼,差点给那吹牛老兵喉咙里的一口酒给吓喷了。 “咋咋唬唬的,干什么呢!”他板着脸训斥,却见那兵毛子指着天边,一脸惊恐的瞪大眼。 “那边!那边!” 新人就是这样,看见什么都大惊小怪。徐兵头以为是什么鬼鬼祟祟的越境不交税的毛贼,却不想一回头,好大一坨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 “那是啥玩意?天塌了掉下来一块?” “别迷信,没念过书就是没文化,那叫流星!” “呸,你才没文化,你见过谁家流星掉下来还有棱有角长长溜溜的,好家伙,这得是天笋吧?我北邑果然有大运,老天爷看不惯我们饿肚子,送了好大一颗笋来,能吃很久呢!” 徐兵头给这群傻子气的上不来气,恨不能一脚一个给这些手下都笋一样的栽地里,多吃几年粪再出来祸害他。 他气沉丹田的低吼:“什么天笋,那是北邑的飞舟,那玩意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定然是边境有大事!” “啊……”不是谁都能跟徐兵头一样见过传说中的飞舟,很多人别说飞舟了,就是脚蹬驴都没骑过,鬼知道它是圆是扁? 不过徐兵头的话倒是给他们长了见识,“这飞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这倒栽葱式……啊不,是平沙落雁自杀式袭击,太考验人了!” 徐兵头拼命掐着自己的人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