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结束的尴尬无比。 蒹葭万万没想到,就算是自己纡尊降贵的要跟这个穷酸大夫在一起,他竟然死活不愿意,还一副娶了自己生不如死的表情。 言无书现在现在就是后悔,无比的后悔。时隔多年他没有见过蒹葭,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落难女子来搭……如果他知道是这位,估计给她灌点苦药汤,也就仁至义尽,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如今蒹葭下嫁的话,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一辈子求不来的福气,足以让人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可是对于他来说却跟噩耗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言无书这么抗拒,蒹葭心里那点微末的、不值一提的好感就在赌气里面烟消云散。 既然蒹葭也醒了,许多事情就要去解决了。耽于眼前的儿女情长是没有前途的,外面活死人出没,北邑大军不知下落,一个个难题都摆在眼前。 那个小小的、简陋的山洞只能躲避一时的风雨。无法作为一个长久的避风港来使用。 他们离开了安乐窝,奔波在寻找北邑大军的路上数日无果。 娇生惯养的蒹葭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自然是没有几天的光景便面色蜡黄形容憔悴。再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襄离本来不愿意跟蒹葭同处一处,可是看她这样子好像一旦把她扔了,她就要真的曝尸荒野,于是就捏着鼻子勉强带着她。 令人生气的是,同样都是风餐露宿。蒹葭是已经面无人色了,可是襄离却还是皮光水滑,娇妍艳丽。除了跟鲛人那令人妒忌的天生丽质有关系,自然也有每日恋爱的甜蜜滋润。 有人嘘寒问暖、温柔呵护,自然跟别人不一样。 旷野外,天垂星幕。噼啪燃烧的篝火旁,五个人团团坐着。 襄离在跟言无书讨论还魂蛭草能不能用来缝尸体,一个滔滔不绝一个磕磕绊绊,竟然海能互相交流。摇光军本来是不屑听的,后来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好歹试一试给自己出口恶气,便时不时的差两句。 微巳的话不多,可是每一次说话都是在关键节点上,总能提出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因为他在认真的烤鱼,神情严肃的好像自己在铸剑一般。那条鱼剑铸剑有了钢铁一般的色泽,随即因为油光而镀上了一层古铜色。 每当这个时候,襄离就会看到蒹葭憎恨的眼神,那眼神是明晃晃的咬牙切齿,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个干净的手帕,一定要把手帕的一个角给咬烂了。 她怎么能让微巳给她烤鱼!微巳的手是拿来铸剑施法的,是天底下最名贵不过的手,她怎么敢让他给她烤鱼! 可是就是这么气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做,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微巳宠溺的不行,无论何时只要她说,他就可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肥美的鲜鱼,然后净手剖洗,烤好了递给她。 素白匀净、骨节分明的手,沾染上了尘土、鱼鳞、炭灰……可是他的洁癖却好像就此消失了一样,十分专心致志的做着这样的脏活,好像在做什么了不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