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场的少年果然是个孝子贤孙,立即掐着他的人中试图把他唤醒。 丞相大人暗暗翻个白眼,老夫知道出大事了,可是这老夫也不能管啊。这是名副其实的生死局,还是云珏自己提出来的,如今也只能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给他找点公道都没出说。 乖孙子诶,别掐了,让爷爷安详的晕了吧! 可惜爷爷与孙子之间十分缺乏心有灵犀这样的技能,也未曾用言语好好沟通,以至于这孝子贤孙把爷爷的人中都掐紫了,爷爷都还是死死闭着眼。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我爷爷不会也吓死了吧。” 老丞相听了这话差点“诈尸”,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不过好在晕了一个丞相还有别人,堂堂两个皇帝亲戚黄金贵族身强体壮年富力强,这口子想效仿老丞相装晕都来不及,不知道装中风会不会像一些…… 不过此时也来不太及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围观的少年团团包围,救命稻草似的靠拢着。这要是自己怂了,他们就彻底没有主意了。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允那狂……”清了清嗓子刚开口吐出三个字,后面的就鱼刺似的卡在嗓子口。 自那人的目光看去,苍穹石台之上的那人宛若神明。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分明他就在人间,可是却好似从人间剥离出去一般。世人身处灰暗,他独在光明。那光是刺眼的,如刀锋上的光芒一样教人难以直视。 许是三个字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少年瞥来一眼。 那是何等的一眼,悯而不悲,寂灭如雪,好像他分明才十几岁,却活了个七老八十看遍世事无常。看得人几乎把一身的烦恼忧愁乌七八糟都剐了出去,只剩下干干净净的躯壳。 不过这轻飘飘的感觉也只体会了一瞬,那少年收回目光,醴侯的心就瞬间装满了苦酒,哐当一声砸的他胸口发闷。 少年眼里的暗红不知何时已然如潮水一般褪去,他似哀似悲的看着地上的血人,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一诺千金,生死不论。” 他认真的看着醴侯,仿佛在等他发话。 这三句话仿佛三个秤砣,一下接一下的把醴侯砸进了万劫不复。他如今连舌根都发苦了。 “扶……扶大殿下起来,着人好生医治。”张了张嘴,他也只能如此说道。 “什么,大……大殿下……”如此处置几乎就是夹着尾巴败逃,云珏的狗腿子们怎么能干? “还不快去!”醴侯也发飙了,“生死状也不是我签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是要看着自己的主人-流血流死吗?!” 狗腿子们连忙称“是”,飞快的跑去把人抬走。 可是云珏的眼里却还留着那一幕。 那几乎在他看来是奇迹的一幕……剑术?不不不,那一定是术法,哈哈哈!都是一群骗子,说什么术法都是歪门邪道,分明……分明那才是最厉害的东西! 大概也就是这一个印象彻底颠覆了云珏的认知,让他在沦为废人的日子里辗转反侧,终于薅了自家父皇的虎须,收拾行李卷了铺盖,往汉昭神殿去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