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淡定地不仅仅只有微巳一个。 直到襄离仗着鲛人那在黑暗中视物的目力,勉强辨别出云末的轮廓,惊疑不定的叫了一声“云末?” 面对着贴面而过的剑气锋芒,云末仍旧惊魂未定。 胸口起伏着,他小心翼翼后退几步,好像是害怕那杀气凛冽的剑气忽然给他来一下。 就在他说话的那一刻,微巳已然收手。淡淡金光一路飞舞,听话的回到袖子里,看上去就好像是无辜的萤火虫。 要不是亲眼见到这玩意是怎么个凶狠,他也许还真的信了...... 生死一瞬间,云末只觉得翼族大长老谆谆教导的王者风度,优雅仪态统统都化作了烟消云散。 抱着的青铜鼎要不是过于结实,大概都能被被他硬生生捏碎。脚下却是一步也走不动,膝盖发软,两股战战。 “是你啊......”襄离也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道,“你怎么悄不做声的躲在那里,敲敲门也好啊......” “我......”听到她提起这个,云末这才从方才的惊魂一刻中出来,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间支支吾吾的好半天都没说出来缘由。 越是为难如何开口,越是觉得难以启齿,手里抱着的青铜鼎都好似装满炭火的炭盆。 其实......刚才他是追着虫虫过来的。 虫虫因为自己不受控制的行为,给微巳和襄离带来了麻烦,一直十分的内疚,好几次都跟他试着提起主动来澄清事实...... “哥哥......我觉得,只要我诚心诚意地道歉,襄离姐姐和天璇君不会责怪我的......”虫虫低低的声音仿佛哀求,絮絮在他耳边念叨着。 他向来宠溺着这个妹妹,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可是在这件事上却是罕见的板着脸拒绝了她。 “不行,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云珩身死的真相就一定会被拉出来大白于人前。”云末一字一句的说道,“云珩是我杀的,残害手足、谋害皇子的罪名压下来,就算是我也无法承担。” 他眸色幽暗,整个人半身现在灯光下,半身藏在阴影里,黑白界限却并不分明,光线在他的脸上割裂成模糊的色块。 虫虫忽然沉默了,无法承担的罪名...... 过了良久,她语气轻轻,仿佛落在花瓣上的蝴蝶。 “既然知道自己无法承担,哥哥当时为什么要杀云珩呢?” 她这一句就好像在云末的心上划了一刀,让他不禁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稀薄的影子,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虫虫这是在责备他吗?她难道不恨云珩吗?当年云珩和云瑱是如何把他们踩在脚下凌.辱,如何把他们当成取乐的玩物,难道她都忘了吗?她怎么能因为......能因为自己杀了一个恨之已久的仇人,就这样责备自己呢? 自从归来北邑,他每一天看到云珩都感到发自骨髓的厌恶,与他说话的时候连维持表面的客气微笑都是一件难事。可是他却不得M.BOwuCHinA.COm